没养好身体,却还要承受她的这番污蔑和羞辱,简直欺人太甚!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土xìng,何况是她这么一个大活人?
若是太夫人不针对她,她也愿意跟她和平相处,对她恭敬孝顺,但如果对方欺辱于她,她也绝不会忍气吞声,将苦水默默地往肚子里吞。
那是傻瓜才会干的事。
“道歉?”苏婉气极反笑,“太夫人莫不死老糊涂了?之前,先是让我给一个以下犯上的婆子道歉,现在又让我给一个陷害我妾室道歉,太夫人就这么想要作践我吗?我倒是不知,堂堂一品侯夫人,竟然连一个奴婢和妾室都不如了?还是说,只有你们昌武侯府才有这等规矩?都说太夫人您是个看重规矩的人,如今,我可真是见识到了。”
“苏氏,你放肆!”太夫人气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苏婉,额头上的青筋随着呼吸一鼓一涨的,脸色涨的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显然已经是怒极了。
“放肆?!”苏婉眼睛在俞姨娘的身上转了一圈,冷笑道:“到底是谁放肆?太夫人眼睛还没瞎吧,怎么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你……咳咳咳……”太夫人从没被人这么指责过,顿时气得直咳嗽。
苏婉却没有半点动容,说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太夫人敢说,自己刚才的判断没有偏颇?俞姨娘污蔑我在前,对我不敬在后,这才是真正的放肆,您怎么就对这点视而不见呢?还是说,太夫人您有意纵容妾室挑战正室的权威?果然好规矩!”
太夫人刚缓过神来,就听到这话,差点又被气得晕过去,但她还是咬牙忍住了,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指着苏婉怒道:“好你个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娼fù,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让你进门,果然是个不忠不孝的东西。我就是拼着被陛下怪罪,也要把你这个贱fù给休了。”
女人一旦被休弃,名声就坏了,不止会被世人耻笑,便是娘家也会面上无光,甚至会连累家中未出嫁的女子,子女长大了,也以被休的母亲为耻,根本不屑提及。
因此,很多人便是死了,也不愿意被休。
太夫人原本以为,苏婉听了这话,必定会服软求饶。毕竟,再彪悍的母老虎,听到被休两个字,也会乖得像是家猫,伏低做小,夹着尾巴做人。
但苏婉听了,脸色变都没变,只是微微冷笑道:“只要太夫人您能说服侯爷休了我,我保证马上离开,绝不赖在这里碍您的眼。”
太夫人以为苏婉是仗着侯爷宠爱,有恃无恐,心中更怒,本来只是吓唬居多,现在倒真得生出几分将她休掉的想法来,冷冷瞥了苏婉一眼,讽刺道:“你莫以为有侯爷护着你,你就有恃无恐了。侯爷最是孝顺,从来不会违逆我,你以为在他的心里,你会比我这个母亲更重要?”
“太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这种想法。”苏婉的声音很平静,好似在阐述一个事实。
她心里很清楚,霍渊虽然对她有了几分情意,但远远比不上太夫人重要,何况,他还那么重孝道,她一点都没有怀疑太夫人话里的真实xìng。
只是事已至此,她宁愿被休,逃出这个牢笼,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小日子,也不愿意在太夫人的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了。
至于母亲和弟弟,总会有别的办法的,总不会离了英国公府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而且,对于母亲的病,根本身体里留下来的记忆,她倒是已经判断出她得的是什么病了。
流言蜚语她不在乎,反正她娘家也没有未嫁女,她也不想再嫁人了。
当初,她没有想到要离开,是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放自己走,毕竟自己还有一些用处。所以,她才会小心翼翼地在侯府里求生。现在,有机会离开了,她当然不反对,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