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衙门。”
“迟到一日不打紧。”棠威回答,笑着去拉被子,“你什么时候成乌龟了,躲在里头做什么,小心透不过起来。”
蔺晗死死抓住被子,“你快去衙门呀,你出去了,我就起来了。”她衣服不整,一身零乱的,大太阳底下,在他虎视眈眈之下,怎么好意思起来呢。
棠威心中自然知道她在害羞,可妻子如此模样,于他而言,也是难得的一种趣味,便道:“好的,我起来了。”说罢他起床,去穿了衣服,开门临走还留了一句,“我走了。”
蔺晗听得门关上的声响,松了口气,脑袋悄悄从被窝里拱出来,然后下床要去捡衣服。结果一抬眼,看到一双含笑的湛湛目光在眼前,顿时吓得惊叫“啊……”
原来棠威是穿戴整齐了,只是没走,故意开门又关门迷惑蔺晗,捉弄她呢。
蔺晗又羞又气,大叫,“棠先生,这一点不好玩。”然后抱着衣服赶紧往衣帽间跑。
身后传来棠威哈哈大笑声,伴随着他调侃的话语,“少nǎinǎi跑慢点,别摔了。”
回应他的,是“砰”一声关门的重响。
……
这只是一个小chā曲,重点是二人就此进入最甜蜜的时期。
他们结婚了,得到了家人朋友的祝福,没有那种未结婚前的不确定和忧虑感,如今跨过那一步,有了最亲密的接触,水□□融,更是甜蜜。
时间飞逝,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蔺晗是新fù,年节里的事体她是一概不用cāo心的,只需吃吃喝喝,出席家里举办的各种宴会,跟各色亲戚朋友正在熟悉中,除了少数几个太糟心,大部分棠谢两家的亲戚,都是温和友善的。
出了年,就到了两人南下度蜜月的时候。
制定路线是,蔺晗强烈要求第一站上海。
棠威想先去杭州或者江苏,他喜欢江南园林,对于上海的十里洋场——他不是没见识过,玩都玩腻了——带着亲爱的小妻子,更想去幽静一点的地方。
“为什么一定去上海?”说了几次,棠威好奇问她。
蔺晗于是将袁真儿的故事告诉他,她本来以为棠威会说一些同情袁真儿的话,或者批评一下那位马局长的好色不要脸,再或者表扬她们一群女学生的英勇仗义……没想到棠威不过“哦”了一声,淡淡笑了下,道:“那就去上海吧,不过上海如此大,你若是没有那为袁小姐的地址,到时候也难联系的上。”
联系地址什么的,蔺晗早就电报回去,跟袁真儿要到了,她找出那张小纸条,在棠威眼前摇晃了一下,道:“地址在这呢。”
棠威笑容更淡了,道:“可见三nǎinǎi您是早就策划好了,怎么不早告诉我,还叫我自己在那里折腾半天。”
蔺晗这才发现他的不高兴,有些不知所措,道:“你……你生气了?”
棠威沉默了一下,从柔软华丽的沙发上立起,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往外看。
外头仆役偶尔有仆役从走廊上经过,另外有两个人在雪地里清扫积雪,撒盐,以防主子人一个不小心走滑了。
这样的沉默太可怕了,仿佛一下子把两个最亲密的人,打回到陌生人的状态……蔺晗有些心慌,走上前去,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的嗓音微不可见的发颤,眼神脆弱,紧紧看着棠威,期望他能低下头来,看她一眼。
棠威毕竟不忍心,叹了口气,看她,道:“我们的蜜月,被你这样一弄,仿佛不像是蜜月了。”
第二日,棠威打了好几个电话,让人确定一等火车的包厢没被人霸占……此时火车包厢很不规范,你就算买了这个火车票,但是当官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