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娣伸手,温彩含笑握住,两个人并肩而行。
“今年三月,你在大殿上给皇上递上了一个簿子,如果我没猜错,那应是《昭雪记》的戏本、《韩余氏》的传记吧?”
“姐姐聪慧让人叹服,当时许多人都在猜测,甚至有人猜测说那是我对付顺郡王的罪证……”
“妹妹行事磊落,是他们小人之心。”
周良娣笑着,她原比温彩要年长,重逢一见面,温彩唤她姐姐,她便应了,从早前的拘谨,到渐渐的随意。
慕容恪与慕容恒正在偏殿里说话儿,抬头就见温彩与周良娣手拉着手地过来,依然好得跟亲姐妹一般。
慕容恪哈哈大笑,“四弟,我便与你说过,她们能成朋友,怎样?比我们俩还好呢。”末了,他迎近周良娣,“今儿的气色不错。”
“我与温妹妹在屋里谈书画说诗词,倒也有趣得紧,温妹妹还作了一首小令,让妾身颇是意外。”
周良娣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语调不紧不慢,就如百灵般宛转,又似清泉般清透,有一种深入灵魂的力量,再加上她人本就生得美丽,又拥有才情,xìng子又好,也难怪太子相处几日,便待她不同,如此这一路过来,更是对她情有独钟。
慕容恪道:“念来听听。”
周良娣轻声吟道:“你侬我侬
tang,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
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
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
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
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慕容恒含着笑,这首小令是前些日子温彩写的,当时他回家时,就看到了桌上放着这首小令,深有同感,愣怔良久。
慕容恪沉默良久,“写得好!只当本王娶了一个才女佳人,原来四弟身边也有一个。”还是他的周良娣更好些,好到让慕容恪每天都想呆在她的身边,只要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对于慕容恪而言,这也是一种幸福与享受,哪怕什么也不做,看着她就觉得温暖和踏实。
文秀娘欠身道:“禀二位殿下、周良娣、雍王妃,该用家宴了。”
“四弟,请!今儿算是我们夫妻宴请你们夫妻。”
“好,这次是三哥与周皇嫂宴请我们,改日我们夫妻再回请三哥与周皇嫂。”
各携爱妻入座。
温彩很喜欢现在的感觉,心里想着:要是世间的女子都能觅得喜欢的男子为夫,这世上该有多美好。
家宴上,各说快乐的往事。
男人们喝酒,女人们吃茶。
温彩则与周良娣低声说话,她说的都是些天南地北的趣闻轶事。
周良娣笑着,“你从哪儿听来这么多趣事?”
温彩咧嘴一笑,“我从小就爱看这些杂书,之后就记住了。我祖母在世的时候,又极是宠我,知我爱书,家里便买了不少书,只是后来回祖宅,许多书都被老鼠咬坏了,怪心疼的。后来再想找,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了。小时候,一听到货郎叫卖的声音,就领着丫头出门去,缠着货郎帮我收集些旧书。”
周良娣也爱看书,但温彩说的这些书却未看过,她被家中的父母管束得紧,因她自小聪慧,家里也是照着世族宗fù的标准来教养她的。
“为甚收集旧书?”
“小孩子能有几个月钱,恨不得一文当作两文使,旧书便宜啊,不过那时候还真买过几本有趣的书。如《永乐趣闻》、《大燕轶事》……”
周良娣又笑。
慕容恪接过话,“这是什么书,我怎未听说过。”
温彩正色道:“真有这些书,《大燕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