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我试探温玉堂一番,提了何瞻为争一个粉头害死我表弟的事,温玉堂承诺不会chā手此事。既如此,我和三弟就准备照母亲的意思做了,我估摸着何家不会就范,定会夺门子来说情,你心里有个数,这可是人命官司,不是钱能打发的,母亲定要替表弟讨回公道。”
何太太气恼了一阵,回过神来,才忆起此行的目的,为了救她的儿子,她只能拉下脸面求情,与宋大\nǎinǎi身边的下人使了银子,“托妈妈再帮我通禀一回,我这嘴该骂,这……这也是听了外头人的议论胡说八道。”
那婆子原不想通禀,可得了人的好,便壮着胆子通禀了一回。
一边的贴身婆子道:“这何太太怎又回来了?”
宋大\nǎinǎi故作深思,“周伯母,你可知道她去而返的缘故?”
周太太想说不知,可一早何太太就说明白了:只求她当个和事佬,帮忙说好话,又许诺了事成之后要奉上孝敬银子,钱财动人心,即便周太太是皇亲国戚也避免不了。大皇子失势,周大人被当朝杖责伤重而亡,周家早已经不如以前,就连周家早前的矿山生意更是被太子与顾家抢夺了去。
宋大\nǎinǎi轻声道:“前些日子,一个叫何瞻的在怡红院与齐家表弟争一个粉头,失手把人推下楼活活摔死,我二舅母为这事哭得死去活来,求了我婆母出面,要替齐表弟讨回公道。我二舅母原就是个苦命人,二舅去得早,就留她们母子三人度日,这体弱多病的齐表弟说没就没了,还没娶亲呢……便是我婆母因着这事也病了一场……”
周太太对宋夫人娘家的事颇是了解,齐二太太年轻守寡,与一对孪生儿子过活,长子打小体弱多病,次子还算健康,今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因为自小宠爱,两个儿子都爱寻花问柳。
周太太问道:“只听她说,她儿子是无意之过,这被打死的是……”
“是我二舅家的长子,亲事都订了,就订在五月初十,偏生这人就没了,你说这如何不叫家里人痛不yù生。”宋大\nǎinǎi抹了一把泪,满是悲伤地道:“二舅母拿定了主意,定要害死齐表弟的人一命抵一命。”
“这人都死了,况且何公子也不是有意的?”
“话虽是如此,可我二舅母不肯罢休,我婆母近来正伤心,也不会过问这事。想要缓和怕是不易,反正这话我开不了口。我夫君与表弟感情深厚,听说这事后很是生气,是他把何公子告到官衙,也是他带着京城官衙的人去何家拿的人。周伯母既然来了,就
tang劳你去劝劝我婆母,近来婆母都瘦了。”
周太太听了,告辞出来就去了宋夫人院子里。
宋夫人半躺在暖榻上,听说周太太要来,特意抹了点粉儿,扮出一副病恹恹模样。
宋大\nǎinǎi执意不见何太太。
她身边的婆子见到外头的何太太时,就轻叹一声:“你还是回去吧,大\nǎinǎi不会见你。”
何太太又塞了银子。
那婆子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想了这件命案,你得预备这个数。”她指头一比划,何太太轻呼一声:“一万两银子!”
“何太太可真敢想,我们家表公子的命就只值一万两,这齐家也是官宦世家。表公子可是舅太太的命根子。”
何太太支吾着问道:“十万两?”
“你且先回去预备银子,带了这么多再来求见大\nǎinǎi,记住了,我是宋大\nǎinǎi身边马婆子,下次来时,你直接来找我,不需再让周太太陪你,你有打点周太太的银子,给了我老婆子,我还能帮你在大\nǎinǎi、大爷身边说话呢。”
何太太连连点头。
十万两,张口就是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