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侧坐的温彩,她细嚼慢咽地用着饭。
“今晚怎没看到温檀、温黧?”
“我要与你商量这事,便让他们在各自屋里用饭了,三弟妹有了身子,我让大厨房给她做了一只鸡。”
梁氏扒了一只大鸡腿递给他。
温青接过,三两口就吃得只剩骨头,这动作快得跟眨眼前还是鸡腿,眨眼后就变骨头一样快,瞧得温彩目瞪口呆。
梁氏忙道:“不是让三毛带了点心么,今儿怕是又饿得不轻。”
“校场之内能吃那些东西么?身为主将就要与士兵同吃同住,我每晚回来还有好的吃,他们吃的就是伙房的饭菜。”
那些点心被他赏给生病、受伤的新兵了,温青一口也没吃。
梁氏又道:“中太太那儿还等着回话呢。”
“五月初十就要进行第一场新兵大比武,这是我上任北军都督以来的第一次……”
温彩见梁氏着急得不成,忙道:“嫂嫂问哥哥话,你给句痛快的,老扯新兵作甚?”
“这叫三句不离本行。”温青看着那只鸡,心下一急,伸手抓了剩下的鸡,抱在手里就吃。
梁氏瞧得拧眉,她总觉得温青不同,看来近来真是饿坏了,居然这样吃鸡,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个山沟里出来的大粗汉。
温青一边吃,一边道:“让他们在新兵营待一阵子也好,幸许宋珀能杀杀他们兄弟俩的纨绔xìng子。”
梁氏道:“中太太担心他们被练得丢了命。”
“宋家是为了给小太太出气,但还不至给小太太惹麻烦,要是温墨、温玄真死在新兵营,小太太还能在温家抬头做人。宋都督父子可不是笨蛋,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能懂,他们还能不懂。中太太是关心则乱,你还能不明白?”
梁氏不是不明白,而是忽视了这点。顿时脑子里豁然开朗,觉得温青这话颇有些道理,点头道:“过两日,我就与中太太回话。”
温青道:“你也吃,妹妹也吃,这么一大桌的好东西,你们怎么不吃,你说你们俩,俩个人加起来还不如我一个人吃的多呢,难怪你们一个比一个瘦。”
近来,温青又晒黑了。
但那一双眼睛似乎更明亮了,说话的嗓门一分沙哑里带了七分洪亮。
温青累及了,饱餐了一顿,歇了一会儿,躺在暖榻上就睡着了,他打着雷样的呼噜声。
温彩蹙眉,顿时有些同情地看着梁氏。
梁氏笑道:“候爷寻常不打呼的,只是近来太累才打呼。这五军都督可真不是寻常能干的,衙门、兵营两边都得管。”
*
又两日后,梁氏让汪婶子去温府传话,“我们家nǎinǎi说,候爷正想着办法,只是宋家说话拿主意的都是宋都督、宋大爷,一直都很忙,候爷还没见着他们的面,但递了话给他们。”
汪婶子离开后,何氏失魂落魄,以前两个儿子天天在跟前晃悠觉得心烦,如今几天没见着,更觉得心烦。
何婆子道:“太太,要不预备些银钱。”
“我哪里有。”
“你可以找舅老爷借些,这些年你给舅老爷、舅太太的好东西可不少。”
何氏想着,原不想凑钱的,瞧这模样,如果不拿打点银钱,许温青还真不管了。温青可以拖,但她拖不起,万一两个儿子缺胳膊少腿,或是没了命……
她不敢再想下去。
何氏拾掇了一
番,备了轿子,带着何婆子回了娘家。
何老爷早前还任官职,去冬却免了官,赋闲在家,也正想走了门子谋过一官半职,正愁着打点银子,银子少了,没人理睬,这银子多了一时半会儿又愁不齐。
正烦恼,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