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明儿一早将她拧起来学习规矩,不曾想,次晨青莺眉飞色舞地告诉温彩:“郡主,潘嬷嬷昨儿吃坏肚子了,说今日的规矩就不用学了。”
哪有这么巧?
只怕青莺又动了什么手脚。
温彩敛住喜色,“可请郎中了?”
“郎中来过了,麻嬷嬷让丫头在小厨房熬了yào,已经服下了,郎中说潘嬷嬷最好能卧床休养两日,她近来是太累了。”
温彩假言道:“应该的,你叮嘱她好好休养。”最后多病几日。
再学下去,温彩就要昏了。
天天跟着潘嬷嬷重复又重复地做相同的练习,温彩想起来就头疼。
北府传来一阵鞭pào声,不,是零落几声鞭pào响。
温彩站在阁楼眺眼一望,顿时按捺不住地笑起来。
她能望见曾经的桔苑外头,两个少年正在一根竹竿上蹦跳,那误以为的鞭pào声便是破碎的竹竿声响。
麻嬷嬷与双双见温彩瞧得眼睛不转,往那儿一瞧,立时乐了。
“前几日乔迁新居,我也听到几声零落鞭pào响,老奴还想着,是不是买的鞭pào发潮了。敢情那回也不是放鞭pào,而是在砸竹竿啊!”
双双摇头:“这石大人得多抠门,才想着这等法子。”
“今儿不过年又不过节的,他们又弄这声响,难不成是谁过生日。”
一个粗使丫头见温彩几人在张望议论,飞野似地出了安然阁,不多会儿就回来了,站在院子里道:“回郡主的话,奴婢打听了,不是石家有人过寿,是石大人的嫡次子媳fù又给他生了一个孙子。石大人高兴,便让儿子弄了几根竹竿出来在院子里踩着当鞭pào放。”
“谁把竹竿当鞭pào放?”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安然阁外传来。
冬葵一阵惊喜,迎到院子外头,却见久不登门的五郡主领着两个丫头、婆子过来。
温彩迎到花厅,一面热情地招呼着,一面把石家人的事说了。
五郡主扁了扁嘴,“是石清官呀!这种主意也就他能想出来,砸破竹节当鞭pào,怕是满朝文武也只他想得出来。”
“人家这不是为了省钱么?”
“买竹竿与买鞭pào能差多少?”
双双因有前世记忆,争辩道:“这竹子破了还能作锅刷头使,或是制成牙签用,鞭pào放了就没了。”
几人微愣,转而大笑起来。
锅刷头,在胜产竹子的西南一带,百姓们把竹子断节,然后划成竹片,再花成牙签粗略的细签,长约尺长许,上头束起来,便作洗锅的刷头。偶尔牙齿被菜叶塞住了,还能折下一小截当牙签使。
五郡主也温彩主仆都熟了,笑道:“也就是
tang我皇伯父受得了这种臣子。这石二一得多抠门,小气巴拉的,全家上下十几人,就只得三个下人,一个管家、一个打扫庭院的婆子,还有一个跑腿的小厮……”
温彩却觉得这石家人颇是有趣,“双双,我们庄子上送来的菜蔬不少,挑上两筐给石家送去,庄子上送来的鸡蛋等物也送上三百枚。他们是外地人,来京生活不易,而这石大人又有三年没领俸禄,这日子许过得紧巴。”
五郡主敛住了笑意:“你的心眼可真好。”
无论哪个朝代,能得百姓拥护、敬重的官员就是好官。“人无完人,但不可否认石大人是个好官。”只是做好官的家人却过得太过清苦了些。
听说石大人膝下有六个儿女,两女四子,长女已经出阁,嫁的是海南某地的寻常小吏。小女今年十三四岁的模样,搬来后,石十三娘倒与温绿jiāo好,偶尔会过府来窜门。
五郡主闲话似地道:“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