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兰芝以为七公主嫌弃温彩,接过话道:“华华,我也劝过她,让她与冷候爷和好,可她倒好,拿定了主意不回头。冷家都使媒婆上门来说软话了,给了你台阶就下呗,偏她还说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狂妄之话,可不是笑死人么?”
萧八早前不敢轻易说话,见徐兰芝说温彩,也接过话道:“可不就是,何况冷候爷给的是嫡妻位,她硬着不服软倒平白连累了芝芝的名声,也坏了镇远候府的名声。”
萧九轻哼一声,“温六就是个不知好歹的主儿。”
徐兰芝想到温彩给她添的堵,因温彩受的那些委屈,想着自温彩走后过的好日子,道:“我倒要擦亮双眼瞧着,看她能挑个什么样的男人为夫。冷昭是个薄情人,遇上温六这样的固执女,还真是天生一对,哈哈……”她拈了一枚蜜饯入嘴,又扫了眼众人,“小心他日,她挑个破盏灯笼。”
七公主广袖的手一次次握紧,又一次次松开:温彩待徐兰芝早前情同姐妹,但凡是温彩有的,徐兰芝就有。未曾想徐兰芝在背后竟说温彩的坏话。温彩的真心付出,却换不得徐兰芝的真诚以待。若是她拿徐兰芝当朋友,徐兰芝会不会在背后讲她的坏话?
初遇温彩,她虽扮作娇弱,可她为了保护一个素未昧生的小十,拿着自己的命去拼,可见温彩正直、善良。明知她是公主,却敢与她大打出手,又可见温彩富贵不yín,威武不屈,是她最欣赏与敬重的人。
七公主故作平静地道:“如此说来,还真是彩彩的不是。”她想知道更多,唯有顺着徐兰芝的话说下去,“冷家使媒人上门,要她与冷候爷和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能细细地说么?”
徐兰芝便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讲了。讲了媒婆上门说的话,又讲了冷家为示诚意,曾有萧彩云在路边挽留温彩,甚至还把温彩与萧彩云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七公主沉吟道:“彩彩对萧氏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做不到就别来招惹我,我是和离了,但我也有自己的骄傲,我不屑要你的怜悯,也不屑要你的同情。对你来说,冷候爷许是好夫婿,可对我来说,他一文不值!’”她差一点就拍案叫绝。
萧九接过话道:“这话是从冷家传出来的,是媒婆说的。原是要温候爷和温夫人劝说温六,不曾想,温候爷居然还认为温六的话是正理儿,温夫人都快要气死了。”
七公主歪着头,对温青颇有两分赞赏,“彩彩好福气,有一个如此懂她心思的兄长。”她微眯凤眸,轻声道:“这才是本公主认识的温彩,不愧是名门嫡女,她的这份骄傲是寻常人就学不来的。”
徐兰芝面露异色:七公主不是也要疏远温彩么,怎的反而欣赏起温彩了。
萧九的脸色有些难看,小心地望着萧八。
不待她们回过神来,七公主对左右大喝一声“来人,本公主累了,送三位小姐离开!”她看了眼果点盘里的东西,“萧家二位小姐挺喜欢那点心,本公主赏给她们了。”若是温彩,她是绝不会赏糕点的,因为那是吃剩下的。
萧氏姐妹不懂其间的门道,连连欠身谢恩。
那日离开后,七公主再没有宣徐兰芝入宫叙旧,听说偶尔会宣瑞王府郡主、肃毅伯府的谢小姐入宫说话。
直至今日,徐兰芝才恍然所悟七公主疏远她的原由。正想着心事,她透过纱幕,看到了前方那个马背上的少年,他总往这里瞧,难道他……
他的马术很好,箭术也好,更重要的是世家公子。
徐兰芝想:他总是看我,是不是看上我了?
然,很快她就留意到他怀里抱着的大萝卜,那是温彩送给他的。徐兰芝故意落在另一个方向,原本欣赏的心,突地被一个事实刺痛:池睿看的不是她而是温彩,因为他的视线一直在留意镇远候府的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