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院子里头,见她归来,问道:“nǎi娘去佛堂了?”
温彩一语道破,只能是杜鹃说的。
杜鹃正坐在成膝高的小案前沏茶。早前在西山县温氏祖宅时,温彩就常与杜鹃一处坐着吃茶,私里也敬杜鹃为rǔ姐,甚至当年温彩读书,还求了汪氏,也让杜鹃一并读书,否则杜鹃也不会读书识字。
温彩对她们母女的好,杜七婶都记在心里。
杜鹃道:“娘,这事是我给小姐说的,我是怕你惹出事来。”
“没出息的。”杜七婶啐了一声,“小姐都被人欺到头上了,还不吱声?”总之,她身为温彩的rǔ娘,绝不许任何人欺到温彩头上,她走近小案,低声道:“小姐,我把冷候爷在外养女人的事都告诉老夫人了,老夫人知道你的苦,明儿会给你做主。”
“她给我做什么主?”
“明儿要祭祖,冷氏族谱上会记着小姐的闺名。”
温彩手里捧着茶盏,“砰”的一声重重搁下,脸色yīn沉似要发作。
杜七婶浑身一阵冰凉,她也是一番苦心,想替自家小姐谋划一二。
温彩道:“真懊悔昔日没听杜鹃的逃婚。nǎi娘越活越回去,行事竟连杜鹃都不如。冷候爷心里没我,借着老夫人压他,就算给了我一个嫡妻又如何?他照样不待见我。
这京城的豪门望族多了去,有多少内宅宠妾灭妻,就以现下冷候爷的模样,他日若行出宠妾灭妻的事也在情理之中。nǎi娘,是希望我被人算计死么?
萧彩云早前嫁过一回人,但若是妻妾争斗,我哪里斗得过她。她上回败,这一次却是很难落败。否则,以她一个昨日黄花还能迷着冷候爷,岂是这般容易的?
nǎi娘不是帮我,而是在害我。他心有所属,他对萧彩云一片痴情,我不怪他,只是怪上苍错配了姻缘,我原有打算,被你这一闹,你让我如何应对?”
到时候,老夫人让冷氏族人将她立为原配嫡妻,将她的名字记入族谱,她自是不乐意的。
正想借了冷昭之手来回拒,被nǎi娘这样一来,她真真是骑虎难下。
一扭头,她回屋去了,一声沉闷的合门声,直惊得nǎi娘心头一阵刺痛。
杜鹃低声道:“娘,我不是与你说了小姐的打算,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就在她们母女以为温彩生气时,温彩打开/房门,对杜鹃道:“看看一两在哪儿,把人唤来,我有事吩咐他。”
杜鹃唤了茉莉去寻人。
半炷香后,一两进了追云轩。
温彩细细地把老夫人的打算与一两说了,“你先与冷候爷说一声,另外,明儿是个机会,让冷候爷当着族人的面捅破他与萧彩云的事,幸许真能给萧彩云谋个妻位。”
杜七婶见一两离去,不解地道:“小姐,你这又是何苦,这不是要把妻位送给萧彩云。”
“他们才是郎情妾意、青梅竹马的一对,我……不过是多余的人。我从未想过与萧彩云争什么,心里也从未喜欢过冷候爷半分。”
她坐回贵妃椅,空气静默。
杜七婶争辩道:“小姐,你这样不成,你要知道当年太太在世,为了保住嫡妻位分行得多艰难……”
“那是不同的,娘争,是为了我和哥哥。可现在我没有儿女,我只想让自己扬眉吐气地活一回。”温彩说得果决,“我希望nǎi娘能明白我的选择,不要再给我徒增烦恼。”
“小姐嫁入了冷家门便是冷家fù,以你今时今日的出身,这冷家大\nǎinǎi就该是你的……”
杜七婶还是不赞同温彩把冷昭随势推给萧彩云,她应该争,更应该把冷昭的心赢回来。
萧彩云二十一了,可温彩才十四岁,明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