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彩接过,一展开纸,够大呀,再展开还有一倍大,最后捧在手里的竟是一扇门大小的《夫训》,黑里个咚咚哦,这哪是什么《夫训》快成城墙上贴的通告了,也就是说,她必须服从上面写的每一条规矩。
她很怀疑飞骑大将军冷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异类,写得通告一样大的纸上,字却少得可怜,“夫训”两个字写得那个大,估计百丈之外都能看清楚,条款上写着:
首要,顺从。
再次,无条件顺从。
最后,遵从以上两点。
还以为里面写了什么,就这么几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写得大,当她视力有问题,还是怕她记不住,总之一句话,他就是要听话、顺从的妻子。
到底是名门世家的大公子,这字写得就是好啊,比她的硬笔书法还要好。最好别让杜鹃瞧见,否则又该说她的字实在没脸见人了。冷昭这字太正了,一笔一画都刚劲有力,弯折之中犀厉如剑,一笔拉下就如刀,一看就是出自武将之手。
貌似他的字,比他本人顺眼多了。
就在温彩还在看着字发呆时,这字是不是他写的时,冷昭大喝一声:“备早点。吃饭时间一刻钟,在我更好衣之前,必须备好洗脸水、漱口水。在我漱口之前,必须备好早点。在我用过早点前,必须备好我出门的车马……”
哪里是让她当妻子,分明就是找了个管事丫头,要管他的吃、穿、行,还要一切顺从他。
冷昭见她未动,不满地瞪了一眼,温彩看看自己,还穿着中衣呢,调头跑出内室,拉着偏厅侍立的杜七婶:“nǎi娘,我的衣服呢?还有我该挽什么发髻好?”
杜鹃一脸无奈,出了偏厅从厢房里取了一套温彩以前穿的衣袍。
初来乍到,最好还是依着他,至于旁的么,待她熟络再慢慢想应对的法子,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温彩道:“nǎi娘,你和杜鹃立马把早点备好,就搁到偏厅桌案上。”她一面说着,接过衣袍,直接就在偏厅里穿上,然后一扭身坐到了菱花镜前,三两下就挽了个干练的发式。
当冷昭更衣、洗漱完毕时,温彩也一样弄好了。
他微微蹙了一下眉,看着她依旧挽着少女的发式。
杜七婶立马回过神来,轻声道:“小/nǎinǎi,你现在得梳fù人头。”
fù人头,她没梳过,也不会,过往她学会的只得三种最简单的发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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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有好裳
冷昭用挑剔的目光道:“你不会告诉本将军,一会儿你就这身打扮去敬新人茶?”
温彩垂下头,微嘟着小嘴,用低沉的声音道:“这是我最好的衣裙了。”
冷昭走近温彩,伸手扯着她的茧绸衣裙,“是打算穿这个入宫见淑妃娘娘?”
那可是皇宫,就算不是贡缎、宫绸,好歹也得她所有衣裙里最好的衣料,而且这身浅蓝色的衣裙,如果他没记错,八月初十他在温家上房偏厅里看到她时,穿的也是这身。看来,就和他打听到的消息一样,她是温家不得宠的小姐,又因在乡下长大,便是这寻常的茧绸在她眼里都是最好的衣料,最美的衣裙。
不得宠便好,她无娘家可依仗,到时候就更会乖乖听他的,他想把她捏扁,那她就是扁的,是方是圆全由得他做主。
他想要的就是一个不会对挚爱彩云够成威胁的女子。
冷昭的神色又沉了一沉,似乎对温彩越发不满了。
一名穿着黑色罩甲的小厮快奔而至,站在偏厅外,打千儿道:“大爷,二老爷、二太太、三老爷、三太太都到上房花厅了,大太太说不能让长辈等久了,让你赶紧过去。”
冷昭厉声道:“你的聘礼里,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