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熹看到跟在常军后面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除了他老爸和牛全宝以外,其他人他都不认识,不过看他们进门时的顺序,那个五十三、四岁,有点谢顶的那位应该是市政法委的马副书记。
林家强看到王勇很是意外,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才好。王勇见状,连忙上前一步说道:“县长,我昨天晚上从应天回来了,今天过来报到的。”
常军本以为抓到了林家强的把柄,谁知却被王勇这一句话化解于无形,心里很是郁闷,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马长福对王勇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他侧过身来,对牛全宝说道:“牛厂长,你说的那两条烟就是jiāo给这个小同志的?”
他在说这话的同时,顺手指了指王勇。
“不……不是……”牛全宝张口结舌地说道。
“牛全宝,你给我看清楚了,只隔了一天,你不会连人都认不出来了吧?”常军怒目圆睁,冲着牛全宝大声喝道。
常军此刻真是怒了,之前他准备拿王勇说事,结果被对方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现在牛全宝竟然又说那烟不是送给王勇的,那不是要他的命吗?
要知道眼前这一大帮人可都是他撺掇来的,如果真像牛全宝说的那样,他今天可真是无法收场了,不说林家强不会放过他,就连纪委马书记和市公安局的邱副局长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怒不可遏。
“常副县长,请注意你的态度,你不会想教牛厂长怎么说话吧?”林家强冲着常军不满地说道。
一直以来,林家强对于这个副手都是比较容忍的,他毕竟是县政府的二把手,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的话,等于让别人看县政府的笑话。
今天这种情况实在让他有点忍无可忍了,常军不光支持牛全宝往他身上泼脏水,而且提出让市联合调查组的人都到他办公室来看个究竟,美其名曰帮他做个见证,还他一个清白,其实对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心知肚明。
之前见牛全宝言之凿凿的样子,林家强的心里也有点没底,生怕林熹收了对方的那两条烟。据牛全宝说,那两条烟的门道大着呢,里面竟然装着一张五万元的存折,这是摆明了要置他于死地呀!这事要是查实了,别说县长了,没个十头八年的,他都别想从里面出来。
当听到对方说亲手把那两条烟jiāo给他秘书的,林家强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王勇的行踪他很清楚,这段时间对方根本不在办公室里。牛全宝这样说,不是送错了人,就是根本没这回事,在这信口雌黄呢!
林家强在这当中忽略掉了一个情况,那就是在这之前,由于牛全宝只顾抱朱连山和常军的大腿,根本不鸟他这个县长,再加上他两个多月前刚换了秘书,人家压根就不认识王勇,错把林熹当成了王勇。
要是知道这个情况的话,林家强就没有这个底气训斥常军了。
常军听到这话以后,心里很是不爽,但却不知该怎么反驳对方。此刻,他才感觉到刚才那话确实有点过火了,尽管在背地里他常把牛全宝呼来喝去的,但这毕竟是在人前,现在又被林家强抓住了这点,他确实有点不太好为自己开脱。
“其他人都少说两句,我们来听听当事人是怎么说的。”马长福开口说道,“牛全宝同志请你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把这事说清楚,如果无中生有的话,你可得为此承担法律责任。”
尽管马长福的话说得义正词严,但林熹总觉得他似乎有意无意地在偏袒常军,不过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并没有任何证据。
林熹注意到,在马长福说话的时候,站在他老爸身后的刘钢向他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让他稳住,不用着急。看来对方是想借助目前这混乱的形势,进一步掌握相关的情况,为彻查此事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