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嗓子眼里。
朝堂之上一番唇qiāng舌战,满朝文武,个个说得唇片如飞,面红耳赤。
唯有当事人南行止与皇帝,却始终置身事外,一言不发。
“住嘴!”一片嘈杂混乱争吵声中,皇帝豁然拍案而起,怒斥一声!
底下七嘴八舌的人顿时一静,迟钝地叩首行礼,乌央央跪了一地。
“你们一个个,当朕这含元殿是菜市场?”皇帝抬手指着底下的人,“你们一个一个,身为朝廷命官,衣冠楚楚、朝服加身,现在呢?却如市井泼fù,简直不忍直视!”
众人将头埋低,不敢去看皇帝的怒颜。
皇帝一步一步走下丹陛,脸色也越发yīn沉。
“弹劾瑞亲王府?你们有什么资格弹劾瑞亲王府?”皇帝冷声反问,他看向方才言辞激烈地弹劾的人,冷声问道:“吏部尚书,你说瑞亲王府可能谋反,就因为‘有瑞伐明’四个字?哦对了,”皇帝双眼一眯,冷笑一声,“你身为吏部尚书,你自己心里最清楚,瑞亲王府这些年到底是否有谋逆之心。你方才,左不过就是说,世子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他无功德建树,却只靠着亲王门荫而执掌重权!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嫉妒!嫉妒他的才能,嫉妒他的身份!嫉妒他的尊荣!”
“皇上!”吏部尚书脸色青红jiāo加。
“朕方才说住嘴!朕没让人开口,谁敢说话?”皇帝怒然打断吏部尚书的话,“难道朕方才下达的旨意不够清楚?”
吏部尚书脸色铁青,张口yù言,唇颤了颤,没敢发出声音。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皇帝厉眼扫过,满朝文武将头埋得更低。
片刻后,皇帝垂眸,睥向中书令萧承建,说道:“中书令大人,你执管天下政令,自然比朕更清楚瑞亲王府的功劳,也比我更清楚世子的功劳!”
萧承建脸色僵硬,yù言又止。
“既然诸位爱卿有话要说,朕就给你们机会说!”皇帝走向萧承建,冷声说道:“瑞亲王才去世不久,你们一个个就不把瑞亲王府放在眼里了?”
厉声一落,有人的肩头忍不住轻轻颤缩。
“朕早年登基,根基不稳,朝堂之上,有谁把朕放在眼里?朕说的话,做的事,有谁肯认真听?先皇顾念朕年幼,怕有人趁机钻营,故而立有遗诏,让瑞亲王辅佐朕,虽为亲王,实则为摄政王。瑞亲王辅佐朕期间,击败了多少想要造反的人?为朕提携了多少能人贤才?”
他说罢,豁然转身,看向一人。
那人迎上皇帝的眼神,微微低头。
“朝议郎、大理正,你们二人,是瑞亲王提携的!”皇帝又转身,目光低沉地扫过,“中散大夫,明威将,你二人是瑞亲王向朕推举的!”
皇帝一一说出受过瑞亲王恩德的官员,最后话音陡然一沉,“你们一个个,都与瑞亲王有关!难道你们一个个,都是与瑞亲王一起造反谋逆的吗?”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众人犹如跪地的雕塑,一动不敢动。
“怎么了?你们一个个刚才不是还唇qiāng舌战口齿伶俐吗?现在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皇帝冷笑着反问。
成青云的心七上八下,此时总算稍稍落定。她悄悄抬起头,看向南行止。
含元殿外的光,淡淡如烟,光影之中,他挺拔清健的身姿,如绝壁青松,隐于流岚云霭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
皇帝厉眼如刀,脸色yīn沉愠怒。
“吏部尚书,既然你不清楚瑞亲王府这些年的功德,那朕就一一历数!”他看向萧承建,眼神冷硬如鹰隼,“中书令,景泰三年,朕八岁,陵州发生洪涝,中书令大人,您提拔陵州郡守治理水患,结果陵州郡守贪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