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字画?”成青云问。
南行止将灯盏放下,走到成青云身侧,用手虚虚地指了指字画之中的印章。
“这的确是先皇的真迹。我以前检查这些字画时,并没有发现这字画的不妥之处……”南行止用手轻轻地抚过字画的画蕊,“这与沈太妃的字画,几乎没什么不同……只是……”
“只是什么?”成青云立即想到自己从沈太妃处带回来的字画,“可以稍作比对……”
“常人恐怕无法比对出任何不同,但是,”南行止眯了眯眼,“这幅字画的用墨,比沈太妃的字画,要深一些……”
“可是就算是先皇,也无法写出两幅一模一样的字画。”成青云咬唇,“难道,这其中有一幅是印刻版?”
“印刻的字画,虽然看似与手写的字画一模一样,但终究会有印刻的匠气,”南行止清隽的眉头微蹙,我至今也无法想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他声音沉寂,隐隐露出落寞和不甘。
成青云轻笑,“若是先皇真的留有线索,定然不会轻易让人知晓。”
南行止无声而笑,将柜子中的手札一一拿了出来。
成青云小心翼翼地将字画收好,放回柜子中。
“这些,便是父王这几年所留下的手札了,每一本我都看过。”南行止说道,“父王记录的事情,有大有小,大到国家战事,小到觉得府中午膳不好吃,随心所写,并无特殊之处。”
两人席地而坐,将上百本手札再看一遍。
成青云全神贯注,聚精会神,丝毫没有松懈。南行止半倚桌案,借光而阅,姿态闲适泰然。
“王爷还记录了你十八岁生辰时,众人为你选长寿面的事情。”成青云忽而一笑。
南行止目光微微凝沉,“是,我十八岁生辰,其实并未大办,只在府中与家人相聚。母妃煮了长寿面,在我吃面之前,每人都会选一根自己碗中最长的一根面给我。”
“王爷说,他选的面条,是最长的。”成青云从瑞亲王平淡朴实的言语之中,感受到了他为子chéng rén的欣慰与喜悦。
南行止定了定,无声地笑了笑。
翻过此页,再继续往下读。
桌案之上的灯盏摇曳明灭,蜡炬缓缓燃烧,慢慢变短。成青云揉了揉眼睛,终于打算暂停歇息片刻。
南行止不知何时用茶具煮了一壶茶,此时正执起茶盏,慢慢地斟满一杯,递给她。
她一饮而尽,抿了抿唇,“看来王爷真的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咬唇,“会不会是……”她yù言又止,歉然地看着他。
“我也曾猜测过,或许是父王去世得太过突然,他自己也未曾查出有用的线索,故而并没来得记录。”南行止不以为意,平静地说道。
他起身,轻轻拂了拂下裳上的褶皱,不经意间,将一本手札抚落在地。
成青云随手将手札捡起来。
“嗯?”她拿着手札,翻了一页,“这手札是空白的……”
“是,或许是父皇没有用过这个手札。”
成青云将手札合上,放于灯盏之下。灯光熠熠,光芒如纱般轻轻流泻在手札之上,封面上瑞亲王所书的“记事录”三个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灯光斜斜落下,似将那一指厚的手札照得半明半暗。
成青云轻轻地挪了挪手札,那半明半暗的手札,纸页上的明暗分界线竟没改变。
她一怔,又将手札拿了起来。立刻翻动纸页。
纸页如蝶翼般翩飞,隐隐有纸浆气息和淡淡的清香飘散致鼻息间。
“怎么了?”南行止敏锐而期许地看着她,问道。
成青云若有所思,慎重而缓慢地将手札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