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他情愿抛开一切羁绊,但理智与现实却不容得他纵情。
罢了,能试探出她的一番真心,也不枉此行。
他收好婚书,“青云,若是你想签这份婚书了,就告诉我。但是一旦签了,就不许反悔了。”
成青云已然有些醉意,朦胧中听见他的声音,点点头,说道:“好。”
她起身洗漱,南行止带着她走到床边,从身后轻轻拥住她。
“合卺酒也喝了,婚宴也吃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洞房了?”
成青云一个激灵,立刻转身,紧张又警惕地看着他,“世子不回王府吗?”
“雪下得那么大,况且,已经那么晚了,你忍心让我回去?”他将下颌轻轻地放在她的肩膀上,“青云,你已经拒接我一次了,不要再拒绝我第二次。”
片刻后,成青云轻轻点头,“世子,我把床分你一半吧。”
南行止挑眉,他或许不过试探着说说,但没想到她会答应。他还未说话,成青云便从他怀中挣脱出去,走到柜子前,从里面拿出一套干净的被子和枕头来。
她将自己的被子和枕头挪到床里,又把干净的被子铺好,说道:“这样就可以了。”
南行止无奈地摇头,“难道不该同床共枕吗?好歹你我也是喝过合卺酒的人了。”
许是陈年的女儿红太过醉人,又或许是红烛氤氲,成青云的脸微微发红,似即将熟透的果子。
她俯身,摆好枕头,低声说道:“世子,我的枕头太小了,睡不下两个人,您就委屈一下,和我同床吧。”
南行止在床边坐下,褪了外衣和鞋子,轻轻地拍了拍身旁的被褥,“你也坐下。”
成青云迟疑了一瞬,说道:“世子,我为你取簪吧。”
她爬到床上,坐在他身后,轻轻地取下他头上的玉簪,再将他绾编好的头发放下。
头皮上的触觉轻柔敏感,他正yù说话,却发现她轻轻地握住自己的头发,轻轻地梳了梳,随即便放下。
“好了。”说罢,她快速掀起自己身后的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她方才就一直在想,若是当着他的面脱下衣服钻进被子,难免会尴尬,便突然想了这个办法。趁他背对自己时,快速睡好。
南行止无可奈何地一笑。起身,亭然而立。红烛灯火,笼罩在他柔软的衣袂上,为他颀长清俊的身躯镀上旖旎的光晕。
成青云见他掀起被子,慢慢地上了床,在躺下之前,挪了挪枕头,将两个枕头挨在一起。他枕上来时,如墨的青丝无意间与她的头发jiāo缠,不分彼此。
她僵了僵,神色有些不自在。
南行止转头,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庞,灯光如晕中,她的肌肤细腻如刚刚剥好的鸡蛋,柔软弹嫩,犹如无瑕的美玉。虽则她依旧维持着伪装,可他的眼里,早已将她本来的模样深深地镌刻描摹过了。
“怎么了?”他轻声问。
成青云微微僵着,没动,“世子,你压到我头发了。”
南行止失笑,忽而觉得那一枕的青丝似如数的丝线般,纠缠着两人。他轻轻抬了抬头,成青云立即将头发拢好,不至于再被他压住。
她平躺了一会儿,听见两人平缓均匀的呼吸,意识分明困倦,可却丝毫没有睡意。她一动不动,感觉南行止似乎已经睡着了,便暗暗松了一口气。
借着烛光,她小心翼翼地用眼尾余光看了看他,他双眼轻阖,侧颜轮廓起伏俊俏,睡相倒是格外好看的。
闭上双眼,决心睡觉,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探了过来,很快,将她的脚缠住。
她一惊,全身僵住之后,下意识想要起身躲开。
南行止却及时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