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走进了,她也局促拘束。
南行止原本以为或许是因为王妃和崔玄镜在的缘故,但是眼下王妃与崔玄镜一走,她反而更加紧张局促了。
他蹙眉,沉吟片刻之后,拿起银块,为她夹了一块一口酥。
成青云偷偷看着那小碟子里的一口酥,依旧安静地吃鸡ròu羹。
“鸡ròu豆花羹配一口酥才最好,”南行止声音平静温和,从容不迫,“你该不会,还在为昨晚我不许你吃一口酥而生气吧?”
成青云定了定,眨了眨眼,有些困惑。
“今天这一口酥是特意为你准备的,算是……补偿你。”南行止说道。
成青云心头一跳,下意识就想拒绝他的好意。他越是亲近,越是对她好,她就感觉越是不对。她可不想真的背负上让堂堂世子成为断袖的罪名!何况,她是个女人,这是事实!若是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因此而恼怒,甚至杀了她?或者轻一点,给她定罪?
她手一抖,险些把碗掉地上。她飞快地咽下鸡ròu豆花羹,正yù说话,忽而有侍女的声音从凉亭外传了进来。
“世子,刑部尚书求见。”
南行止目光稍稍一凝,隐约透出几分扫兴,敛衽端坐,让人将桌上的茶点和吃食都撤走,这才对让人将刑部尚书请进来。
“世子,”刑部尚书一进来,立刻战战兢兢地行礼。他神色仓皇紧迫,额头上还浸着汗水,湿润的汗水将他脸上的皱纹刻得越发的深刻明显,好似瞬间老了许多。
“尚书大人,”成青云向他行礼。
刑部尚书对她视而不见,颤巍巍的看着南行止,微微躬身,yù言又止。
“世子……”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楼……楼三娘……失踪了。”
南行止与成青云无声对视一眼,同时蹙眉。成青云愕然又困惑,双手不由得握紧。
“下官昨夜就让人去了锦云教坊,教坊中的人说,楼三娘外出献艺,深夜才会回来。让人问那楼三娘到底去了何处,却没人能说出来。下官让人在锦云教坊守了一天一夜,也不见楼三娘出现……”刑部尚书低着头,不敢对南行止对视,声音越发低沉,气息不稳,喘息地说道:“因此,下官……推断,楼三娘,或许失踪了,或许……知道事情败露、东窗事发,连夜逃走了。”
南行止神色一,脸色依旧如常,气息却蓦然低冷了几分。他问:“何时发现楼三娘不见了的?”
“昨日,约摸是戌时……”刑部尚书斟酌着说道。
昨日戌时就不见了……事到如今,已经过去五六个时辰了。
南行止起身,走出凉亭,低声说道:“秦慕铮。”
秦慕铮如同影子般,忽而在阳光下出现,他恭敬地站立在南行止身前,等候南行止吩咐。
“立刻让人封锁京城城门各个关卡,让人……搜寻楼三娘。另外,派一批人出城搜寻,但我估计,她出城的几率不大。”南行止平静地吩咐着,“去吧。”
秦慕铮得令,立即退了出去。
成青云担忧地看着他,问道:“若是她出了城,一定难以搜捕了。”
“出了城才好搜捕,”南行止摇头,“京城四方的县镇,村民固定,来了外人也住不长,定然很快就被人认出来。而各官道,来往的大多是商人,少有落单行走的,楼三娘若是独自一人出城,不可能一下子就伪装成商旅,而且,她一个女人,美貌娇柔,单独出门在外也很容易引人注意。所以,短时间内,她或许不会出城。”南行止轻轻凝眉,却并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刑部尚书,”南行止看向刑部尚书,说道:“你去通知京城漕运,让那里的人也留意着。”
“是……”刑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