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地问道:“王兄有什么官职,我怎么不知道?”
“平王叔是弘文馆学士,你难道不知道?”南行止诘问。
南泽一愣,惊讶地看着他,微微张大了嘴巴,“他是学士?教书的?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他教学生?他府上、门下,连一个弟子都没有!”
“弘文馆收学生规矩严格无比,而且只收皇亲国戚、一品大臣和功臣子弟,本来能入学的人就少,何况,王叔收学生极其严格,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能入他的眼。”南行止疏懒地说道,“这么些年,多少人想要入他门下拜他为师,可都被他拒之门外,你当然不知道他是弘文馆学士。”
南泽无言以对,片刻后,担忧地问道:“难道我以后地俸禄会减少吗?我的钱本来就不够花,减了俸禄,我恐怕会成为历史上最穷的王爷……”
成青云窃笑,虽然历朝历代,皇室宗亲总会享受爵位俸禄,可本朝已经少了许多,与其让皇室或者世族的人吃闲饭,还不如让他们在朝为官,做些实事。
虽说冗官的确领朝廷头疼,但比起前朝,已经好了很多。想要削减冗官,需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否则难免得罪朝廷之中的人,激起不必要的麻烦。
冗官要裁,南行止说得不错,但不会太快。他故意说得危言耸听,恐吓南泽。
没想到南泽真的信了。
夜色阑珊,窗外晚风徐徐,疏影横斜。
几盏茶时间过去,钟灵郡主撑着下巴,头一点一点,似是撑不住犯困了。
身旁的侍女扶住她,看向南行止。
南行止起身,说道:“今日晚了,先送郡主回房休息吧。”他看向南泽,问道:“王叔,你是要留在此处休息呢?还是自己回府?”
南泽定了定,迟疑片刻,说道:“我还是回府吧,明日约了……约了几个弟兄,要去城郊玩。”
“如此也好,”南行止看向门外,“秦慕铮。”
秦慕铮进来得很快,“世子。”
“立即为安王殿下准备马车,护送安王回府。”南行止说道。
“是。”
“这样也好,”南泽起身,伸了个懒腰,看见了成青云当即不舍起来,“青云,改天约你。”
成青云淡淡笑了笑,“好。”
南泽顿时欣喜,“若不是……若不是明日有事,我一定留下来陪你。”
南行止安排了车夫和马车以及护卫,护送南泽回府,确认南泽已经出府之后,南行止才对成青云说道:“准备好了吗?”
成青云怔了怔,目光看向庭院之中。烛火光影jiāo织绰约,她眼角余光看到他挺立的身影,一时想起两人在星驰楼上独处的局促与茫然,她捏紧袖口,轻声说道:“我……我还有东西在房间里,我先回去拿。”
“正好,我也要回去,一起。”南行止见她似乎想要立刻离开,不由得蹙眉之后,轻声说道。
成青云微微僵了僵,侧身让了让,示意他先走。
庭院游廊小桥,在朦胧的灯火之中,相映成趣,掩映依稀。姗姗疏影,筛漏灯火,光影jiāo织,清浅横斜。
成青云慢慢地跟在他身后,他始终在她前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缓慢行走之中,他被风轻抚而起的衣袖,偶尔还会拂过她的衣衫。
摇曳的灯火,流照在他柔软的衣袂之上,也映照在她的身上,两人身影绰约移动,时而分离,时而相依。
水边柳树垂下纤细柔软的枝条,她还未抬手拂开,他已经先一步抬手拂开,柳条在她走过之后,慢慢地落下,如同纱幔,在月色朦胧之下,垂下帷幕。
不知是否绕了路,这杨柳依依的水岸,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光影在清浅的水面浮起涟漪,粼粼潋滟,光转流泻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