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嬷嬷越说越伤心。
五皇子目光越来越沉,默然看着熊嬷嬷,看着她哭了一阵子,才声音缓慢清晰道:“嬷嬷说的对,什么东西都没有命要紧,嬷嬷放心,我跟你一样,只求恬恬平安回来,只要她平安回来!”五皇子重重强调着最后一句话,熊嬷嬷抽泣声一下子低了,帕子按着眼角仔细看着五皇子的神情。五皇子神情间透出丝丝疲惫:“嬷嬷,”五皇子细长的手指用力揉着眉间,仿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好一会儿才放下手指,直视着熊嬷嬷道:“嬷嬷是恬恬的nǎi嬷嬷,自小带大她,我知道嬷嬷待她比自己亲生女儿还疼,我和她夫妻敌体,若没了她……”五皇子呆呆的说不下去了,他从来没想过若没有了她会怎么样?是啊,若没有了她,自己还能和从前一样吗?还能回到没娶她之前,回到没认识她之前那样过日子吗?若没有了她……五皇子重重打了个寒噤,若没有了她,这世间不就自己孤单单一个人了么?茕茕孑立,四顾茫然……五皇子不敢再想下去,仿佛给自己壮胆般,紧攥着拳头一字一咬道:“恬恬肯定好好的,她什么事都不会有!她肯定平平安安回来!”
熊嬷嬷盯着五皇子不放过一丝表情,见他如此说,心里微微一松。
宁乾府驿馆里,徐思海跷着二郎腿,神情轻松随意的坐在左排上首椅子上,托着茶碗一口口品着茶,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赵明潜一身靛蓝道袍从后堂紧几步进来,冲徐思海拱手笑道:“徐榜眼过来寻我,怎么不让人先过来通传一声?也省得让徐榜眼久等。”
“一碗茶还没喝完呢,哪说得上久等?”徐思海面带春风:“赵御史是前辈,只好我等您,可没有您候我的道理哪!”赵明潜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一边拱手客气,一边目光凝重谨慎的盯着徐思海,只怕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事还肯定不是好事!丁府那场事,他那份心计、演计都令人击节赞叹!
赵明潜不住的和徐思海寒喧却半句不问他的来意,徐思海看起来心情也相当不错,和赵明潜还真先就道袍的流行再到哪首新词填的最有味道,再到这宁乾府冬天也不错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了,一路扯下去,扯足了十万八千里,徐思海才一脸意犹未尽的收了谈兴转上了正题:“跟京城比,这宁乾府真是无趣的很,丁知府和冷知县一案也审的差不多了,得跟赵御史商量商量这案子怎么个处置法。”赵明潜听的心里一阵猛跳,全身戒备,连汗毛都竖起来了,看着徐思海干笑道:“这事得听徐榜眼的,你先说,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大事,”徐思海轻描淡写答了一句:“丁金经杂途出身,一跃而领宁乾府知府一职,难免有些骄傲,冷知县一榜探花,目无下尘也是常情,两人不和倒不是一个人的错,可因为这个就污蔑拘役一县长官,丁知府也胆子也太大了。”
第二九五章寻隙
赵明潜听徐思海如此说辞,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一时不敢相信,徐思海眼底掠过丝冷笑,收了脸上的笑容接着道:“他今天敢拘役污蔑冷知县,明天说不定就敢拘役你我!”赵明潜紧闭着嘴只听徐思海说话,他现在完全摸不清徐思海这到底什么套路。
“如此胆大妄为,谁敢与他同僚为官?只怕一言不合,xìng命就得葬送到他手上!”徐思海看起来恨意十足的咬牙道:“我要办他,不是为了自己,我与他无怨无仇,也不是单单为了冷大郎,我虽与冷大郎jiāo好,可公私分明这一条还是作得到的,姓丁的此行此事是自绝于士宦之道,若你我今日容了他,异日必有他人中他dú手!”徐思海越说越气愤,啪啪拍的桌子响个不停,赵明潜眉头渐舒,徐思海一心一意要扳倒丁金经,这心思从那天在丁金经府上搜出冷明松这事上他就看出来了,那天在回来,他就将这事飞鸽传书给姚相公了,姚相公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