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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赶时间。我推断,排除了我再次“寻死”的可能,他又想起了工作,也许离开病房就会直奔机场。

    “你好好休息,别再闯祸了。我还有工作,这次你妈妈会在北京多待两天,需要什么你跟她说。”

    目送父亲从床角拖出行李箱匆匆离去,我不禁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

    大概父亲登机前曾将我的情况对母亲有所jiāo待,第二天母亲来送饭时神情很是轻松。她说那一大罐飘着红枣的鸡汤是一位白衣天使提供的配方,专门给我补血的。她说话的口气让我觉得我应该搬到fù产科去。

    她又问我那个姓齐的同学和我聊些什么?我有些莫明其妙。她说他在医院门口碰到他,还打了招呼,难道他没来看我?

    我故意转换话题:“咱家在通州买房了?”

    母亲说,她正准备和我说这事呢。当初她和父亲听同事的撺掇在皇家新村买了一套复式,没来得及跟我说就出差了。走的时候把装修全权委托给一位朋友,现在已经差不多完工了。她明天又要出差,只能拜托我等完工后去验收、付尾款。

    说到这里,她有些内疚地说:“我知道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去不了就先拖着等我们回来吧。”

    我坐在床上做了个扩胸动作,对母亲说:“这事jiāo给我就行了。我明天就能出院。”

    不过,我还是没拗过医生,在医院又多住了三天。我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换了个手机卡。把房子的事情办完后,我回军博的家略作收拾,当天就搬到了皇家新村。

    房子刚装修完,家俱摆设都是新的,我嫌有味道就彻夜开着窗。有一天夜里,北京大风降温,我冻病了,发烧咳嗽折腾了两个多星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我又患了厌食症,吃什么吐什么,只能靠营养针剂维持体力。连退学手续都是父亲帮我办的。经过几个月的yào物治疗和心理治疗,我的厌食症在4月底得以痊愈。

    好在我生病期间中介公司一直在帮我联系去法国的事情。7月初,我拿到德彪西的母校──巴黎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开始办理各项繁琐的出国手续。

    8月底,我到军博的家收拾去法国的行装,从旧钱包里翻到贺庆生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过去了。毕竟朋友一场,走也得说一声。

    贺庆生一听是我,在电话里大声嚷道:“好小子,我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

    我把要出国的事跟他说了,他说走之前一定要聚一聚,我说算了,都挺忙,心意到了就行。

    他迟疑了一下,嗫嚅着说:“有个人,一直想见你。”

    我知道他说的是谁,问他要了电话。

    DOUBLE听到我的声音,沉默了至少一分钟才说话:“没想到还能联系上。以为你不愿意理我呢。”

    我简单地解释说:“我大病一场,挺严重的,在医院里呆了好几个月。不想让朋友惦记,就谁也没说。”

    他问我现在身体怎么样,我说:“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

    他在电话里很沉闷地干笑了两声,说:“挺想你的。其实咱俩只见过一回面吧?”

    我说:“可不是,一见如故啊!你现在混得怎么样?”

    他又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那点破事儿你恐怕早就知道了。其实那些所谓的叛逆全是烟雾弹,都是给后面的大逆不道做掩护呢!”

    我说:“我知道。”

    “你有喜欢的人吧?”他问。

    “嗯。”我淡淡地回答。这个事实我不想否认。

    “那天晚上,你哭得挺厉害的。”

    我咬住了嘴唇。

    “我国庆节要结婚了。”他说这句话时口气过于沉重,根本不象是在宣告喜事,听上去倒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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