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没有任何反应,我不知道毛宁是谁,他是不是同xìng恋也与我无关。但我的同学对毛宁遇刺事件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虽然他们大多和我一样不了解流行音乐。在媒体的强烈攻势下,毛宁遇刺事件很快成为整个社会的话题。随后,“毛宁的同xìng情人小玉自杀获救”,“露点照曝光”,“公安人员答记者问”,“同xìng恋聚集地──某某公园探秘”等无数后续报道铺天盖地的袭来,大街小巷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对毛宁、对同xìng恋的侮辱与谩骂。“恶心,无耻,下流”成为人们口中同xìng恋一词的定语……
“毛宁事件”使我和齐歌不得不再次面对那三个字,虽然我们都刻意回避,但自那节西方音乐史课之后,我们在心里不得不开始正视我们之间“友谊”的xìng质──一对好朋友绝对不会把纯洁的友谊发展到床第间的。
齐歌开始有意地疏远我,不再去我家,不再和我一起去琴房,公共课也不再和我坐在一起。不久,他开始与骆格格出双入对。
“齐歌这小子够有手腕的,一场圣诞音乐会就把咱管弦系的公主诱到手了。”孙琛边擦拭他心爱的大提琴边忿忿不平,“多少人穷追猛打两三年,都被拒之门外。”
骆格格的美丽与优雅当之无愧“公主”的称号。大概因为多年演奏竖琴,她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种迷人的古典魅力,再加上天然的美貌,使她成为我们管弦系乃至全院色狼的追逐目标。没想到她拒绝了所有的追求者,如今却在齐歌面前低下了高傲的头。
“不知道吧,公主早就对齐歌有意,就等齐家少爷开口呢。”孙琛一副“百事通”的模样。
我想起第一次全系合练时骆格格的眼神,还有国庆音乐会的种种……
复调合堂大课,齐歌和骆格格并排坐在角落里,齐歌侧着头和骆格格耳语,公主抿嘴轻笑,齐歌也笑了……
我感到胸口有些发闷,调转视线轻声骂了一句:“真他妈没劲!”
“听课是没劲,谈情多有劲啊!”孙琛用胳膊肘杵我的手臂,冲着齐歌的方向努嘴,“齐歌这小子,真他XX的重色轻友,有异xìng没人xìng!有了公主就不理咱哥们儿了。”
“格格是公主,齐歌就是咱管弦系的王子。王子哪有闲心搭理老百姓?”马潇潇开玩笑地说。
“他不是王子,他是牧神。”我轻声嘟囔。
“你说什么?”马潇潇侧过脸问我。
“别烦人了。听课!”我假装听讲,目不斜视地看着教授翕动的嘴唇,脑子里却乱哄哄的,什么也听不进去。
老师刚宣布下课,我第一个窜出教室,逃一般冲出了校门钻进地铁。拉着吊环闭着眼站在车厢里,我感到胸口仿佛有针在扎,那种一疼就急切想回家的念头又出现了,觉得地铁好象在和我做对一样开得奇慢无比。其实从复兴门到军士博物馆只有三站地,我在车上呆了总共不过十几分钟。
走出地铁,我听到出口的通道里传来一阵低沉喑哑的歌声:“玩儿的就是心跳……”
我鄙夷地皱眉。这句话最近在北京很流行,标榜着一种寻求刺激不计后果的新时尚。可是,玩过了,心也跳过了,真的能什么都抛下什么都不在乎吗?
我冷笑着穿过通道,走近那个弹唱的年轻人。他垂着头,凌乱的半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地上打开的吉他盒里零星散落着几枚硬币和数张角票。他的音质不是很好,但拨弄琴弦的手却灵活而娴熟,吉他声如行云流水,顺畅灵动,我不禁多看了几眼他拨弦的手指。
曲停,他撩开头发和我对视,我有些尴尬的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纸币看也没看就塞进他的手里。我无法象施舍一样把钱放在地上的琴盒里。
“这可是一张百元大钞!”他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