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了吧。这把刀乃是我们洪门祖师爷用过的,你拿来自尽也不算辱没了你。”
孙翌看着那雪亮的匕首,眼神闪烁不定。
周天赐冷笑一声,“怎么,终究还是怕死吗?”
孙翌抬起头来看着他,“是!”他老实不客气地说,“我是怕死。正因为我怕死,所以我才不得不来洪门这里。”他苦笑起来,“因我本以为你其实并不是真的想我死,否则以你洪门在广州只手遮天的能力,你真要我死,我就算躲在东卿的背后都没有办法。但现在看来……”长长叹一口气,慢慢拔出那把匕首,“是我又错了!”
又叹一声,“周大少,杀害陈老爷子是我个人的错,盼你不要为难我们组织!”眼睛一闭就把那雪亮的匕首往心口上chā去。
谁知道那匕首才碰到身体,刃尖却狠狠地弹了回去,孙翌握着匕首的手一个没有注意竟被划出了一道长长血痕,“靠!这……”
周天赐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看着目瞪口呆的孙翌微微一笑,“我们扯平!”
“扯平……”孙翌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上次玩我一次,这次我耍你一回,我们扯平!”周天赐说。
“你,你拿你师傅的大仇来,来,来算这个?”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生意人,只要事情有所jiāo待,我所想的就只有怎么把问题最大利益化。”扔过去一本账册,“这是你们组织这两年在广州的账——我知道你这次来是为你们根据地筹买急需的yào品,但根据你们的账册,我大致推断了一下贵组织的全部营运状况,老实说不是很妙!但如果加上你们传说中的‘国际友人’的协助,你们应该还是拿得出大笔资金来的。”顿一顿,“现在,广州所有的yào品都已经被我控制在了手里,啊,对了,似乎东卿答应过你要给你一批yào品的,但是,”眨眨眼睛,“我可不知道有这件事。”
孙翌终于恍然大悟,“你要敲诈我!”
周天赐很认真地点头,“不错!”身体前倾,双手jiāo握放在桌子上,“你有两个选择。一、你拒绝我的敲诈,那么你跟泰叔dú杀我师傅的事情我就会公布出去,并且把你们开大烟档的事情通报给全国报馆,我保证贵党在近一年内都无法进一步展开工作;二、你非常高兴地接受我的敲诈,那么黑龙社dú杀我师傅的事情就是铁板钉钉,再没有翻案的余地。全国上下各党各派齐心协力一起抗日,形势一片大好!我也把我这里的yào品给你一批让你运回去你们根据地救死扶伤。”
孙翌苦笑,“那么我能听一下你敲诈的数额吗?”
“美国那个军火商一共有三艘货轮的武器运来中国,你吃掉了两艘,我只要这两艘!”
“只要?!”孙翌瞪大眼睛跳起来,“你也太黑了,这不可能!”
周天赐摊摊手,“那就请吧。”
“周老板,我们在后方也不是每天吃闲饭的,我们也在抗日,我们没有武器,你难道要我们用柴刀去砍鬼子的冲锋qiāng?”
“广州沦陷了,你们一样再也没有武器,还是得用柴刀去砍鬼子的冲锋qiāng。”
“……”
“你可以考虑一下,但是时间不多,下周我要把所有的yào品运去内地,那以前你最好给我答案。”周天赐举起茶杯,“请吧。”
孙翌不得不站了起来,走了两步,“你能够给我多少yào品?”
成功了!周天赐心中一喜,脸上却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嘛,我们可以再谈!”
第54章
因为这批高shèpào数量较大,担心日本飞机白天巡逻的时候发现,鲍望春决定连夜把高shèpào运往虎门海军中将陈策(注1)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