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三四分钟的样子,“嗒”一声轻响传来,然而人影还没有出现,一把雪亮的飞刀却倏忽而至,直shè鲍望春的后心。
鲍望春大惊,但这时候要躲开却有些有心无力,正要硬拼着挨上一刀,骗南本出来。却听见“当当”两声清脆的响声,两把飞刀后发先至,shè飞了那一刀,然后一个人影闪电般从仓库外面扑进来,搂着他滚到一边。
气息,如此熟悉;胸膛,如此火热;拥抱,如此炙烈!
突然之间,痛哭的yù望就这样猛地从心底最深的地方冲了出来,而那个鲍望春曾以为再也不会喊出口的名字就跟着眼泪一起流出来;“赐官……”
赐官,赐官,赐官!
我以为我不怕死,但原来我这样恐惧死后没有你,没有温暖的世界;我以为我自己够坚强的了,但原来我的眼泪只会在你的身边的时候流下来;我以为我的心死了,但原来我的心是jiāo给了你,只有看见你的时候,我的心才会继续跳动;我以为我能够跟你说清楚,让你以后也不用为我担心是我能够给你的最好的离别礼物,但原来,在我小气又自私的心里,我只想如果你可以在我死以前再让我见你一面就好……
赐官,我怕死,
赐官,我心疼,
赐官……我想,见你!
周天赐抱着鲍望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心跳几乎停止了,直到听见怀里的人轻轻地颤抖着叫出一声:“赐官……”他才反应过来他们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鲍东卿,你,你,你好……哼!”周天赐咬牙切齿地道,但即刻又阻止自己说下去,他吸取教训了,因为这时候如果他再跟这个倔犟的冤家多说一句,势必又会说出不经大脑却又气到对方吐血的话。
一把放开鲍望春,从他手上抢过机qiāng,迅速地换掉弹鼓,周天赐直shè那个蹒跚着往仓库门口逃去的臃肿身影,“南本隆实!”
南本的眼睛眨了眨,眼看着仓库的大门就在眼前,眼看自己就可以逃出去,但随即鲜血就从嘴里喷涌而出,一句中国话杀进他的脑海——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卿卿xìng命。
猛地挣扎着转身一个狞笑,“没,那么,容易……”南本举起手里的最后一枚手雷,“要死,一起……”
一把拉掉保险栓,狠狠往两个人所在位置扔出去,但力气还没有完全用到手上,他自己已经耗尽了所有生命的能量,软软地倒了下去。
手雷堪堪滚了几滚,落在仓库中央,然后,zhà开!
周天赐大骇之下,只来得及转身紧紧抱住鲍望春往角落里扑倒。
一股热浪从背后灼烧开来,被zhà开的手雷本身的bào破力有限,但它bào开的位置在地下仓库的正中间,引发了木箱中各类化学yào品的化学反应,一时间bàozhà接连不断,就连沉重的木箱都被bàozhà掀起来往两个人藏身的角落落下去……
周天赐紧紧地护着鲍望春,就像背后被zhà到的弹片,落下的化学刺激yào剂都完全不存在地定定地看着怀里的人,微微一笑,然后一深一浅两个酒窝诱惑人地在火光里跳跃。
“说爱我,东卿。”
“我,爱你,赐官!”丰润的双唇颤抖着,却努力用最清晰的发音说。
“说我们不分手,永远!”
从他的肩头看过去,厚重的木箱正在压下来,鲍望春眨眨眼睛,笑了,“上穷,碧落,下,黄泉,我跟着,你!”
周天赐深深看看他释怀的笑容,仿佛立刻马上就要羽化而登仙一样,不由俯下身去,紧紧地吻住了那两瓣丰润美丽的唇……
上穷碧落下黄泉,还要加上不过奈何桥,不喝孟婆汤,东卿,记住!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