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根,感觉这个动作似乎有点熟悉却不是自己的习惯,但自己做起来却有那么熟捻……我喝止住自己的思想,现在不是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时候,我对自己讲,于是连忙笑笑,“女人家你又懂什么了?”
“周天赐,你又歧视我们女xìng!”双喜气得坐直身体,“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你竟然还看不起……”
我突然心里烦不胜烦,披衣而起,“我还有些工作没有做完,你先睡吧。”
双喜却在我身后发出一声大叫:“天赐!”
我不得已地转过头去,“又怎么了?”
双喜呆呆地凝望着我,突然,眼睛就红了起来,“周天赐!”
我叹口气,“到底怎么了?”
“你变了,赐官!”她轻轻地说,“我知道你的心变了。”
“……”我微微眯了眯眼睛,一时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到上海已经五天了,但是你跟我说的话加起来不到二十句。而且通常我在说,你却连听都不听,赐官,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按了按额角,我叹了口气,“双喜,你知道我是广运行的老板,现在广运行是一个什么状况,就算周家大少nǎinǎi你天天忙着在上海逛街没有时间去了解,也应该从新闻报啊,电台里啊等等等渠道知道!是,你知道我遇到了意外,马上就赶过来上海我很感动,但是你也要为我想想!”越说越火大,我忍不住一拳砸在墙壁上,“我现在四处受敌,左右艰难……你能不能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就乖乖地给我不要再来烦我,行不行的?啊?”
从结婚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对着双喜这样发脾气,而且话一出口我自己就后悔了,但是我却无力为我冲口而出的话道歉。我突然转身走出去,狠狠甩上了门!
然后,抽抽噎噎的哭声隔着门传了出来。
我忍不住捧住脸,到底,我对得起谁?我,能够对得起,谁?
这些日子以来,我完完全全地乱了方寸,广运行虽然因为那个人被捕而重新又回到我的名下,但是蓝衣社对广运行组织人员的近乎大洗牌却让我简直头痛到裂。一方面要忙着给蓝衣社撂下的烂摊子擦屁股,一方面又要谨防老杜他总是企图轧一脚地侵占,假如还有一点时间,哪怕是那么一点点的时间,我又忍不住想去各个方面各个渠道地了解那个人的下落。
我就像当年抽烟土抽上了瘾的爷爷一样,明明知道这是有dú的明明知道这是不好的,却一点自己控制自己的能力也没有,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沦,灭顶……
但是那个人的消息却像融入了河流的雨水,半点痕迹都打听不到。而且,我就算知道了他的消息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能怎么样呢?
告诉他,我依然爱他?
告诉他,我可以为了他扔掉我的家庭我的事业我的一切我的命?
荒谬!我连自己都知道自己做不到这些,又凭什么去说服他?更何况,他又,怎么,还会相信我?
我一遍一遍地在梦里看见他那个看着子弹shè进胸膛时候的笑容,一遍一遍地惊醒,一遍一遍地战栗绝望又一遍一遍地怒不可抑!
周天赐周天赐周天赐,你不仅仅只是赐官,你还是广运行的老板,几百口人等着你给他们饭吃;你还是何双喜的丈夫,未来孩儿的父亲;你还是周家的当家人,广州的首富……
东卿你说,人命是很贱的!
是,你说对了。这世上生命的确珍贵,但是这世界上却有太多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东西。
东卿你说,你要的,我给不起!
对,你又说对了。我以为我聪明我机变灵活我智谋百出,这天下只有我把别人当棋子使,但其实,从一开始,我已经是你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