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没有看懂的章节,只是翻开那本书之后,他愣住了。这本书已经被沈静云翻看过了,甚至字里行间还做了笔记,有什么复杂的地方只要看一眼那些标记马上就懂了。
沈静云为什么要这样?如果只是想要拉拢或者讨好自己,他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其他两本书也是一样的,都做了批注和笔记。
也许这些字都不是沈静云的,也许这家伙就是卑劣都想要打动自己,他有的是钱,完全可以找公司里的高材生为他做好这些事情。
在这监狱里待的一年多,沈谚非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的专注力,而此刻他的脑袋嗡嗡直响,一切心绪纷乱起来。
手指触上沈静云的字迹,沈谚非霎时像是被烧伤一般猛地将书扔了出去。
凌少白走了没多久,而沈谚非却要命地想要他回来。
他坐在桌前,那些满是笔记的书被他狠狠挥到地上,哗啦啦的声响像是要将神经撞裂。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窗外的流云转变为日薄西山,沈谚非坐在那里动都没有动过。
他脑海里不断重复着那个场景。那时候他刚上初中二年级,沈伯伯很公平地将他送进了市里最好的中学让他受到和沈家两位公子一样的教育。那是一所寄宿式学校,晚上大部分学生都有晚自习的习惯。他坐在自习室里,身体僵直着很久始终无法解开那道数学题。一旁的同班同学用手肘顶了顶他说:“沈静云不是你二哥吗?你让他教你啊!”
沈谚非回头看了看自习室最后一排的沈静云,他正低着头用手机打游戏,这个家伙即便不用功也能拿到令人羡慕的好成绩。但是沈谚非知道,他不会回答自己任何问题。
同桌却不放弃地继续用笔戳他,甚至皱起眉头用眼神示意“你怎么不去”?甚至于周边的同学也侧目相视。
沈谚非只得硬着头皮走到沈静云的旁边。他正打的不亦乐乎,甚至没发现沈谚非的靠近。沈谚非傻傻地在那个位置站了十几分钟,直到他那一轮游戏打完,才怯生生地开口问:“二哥……有道题不会做,你能教教我吗?”
沈静云抬起头来,他的目光里满是讥讽,他的声音永远那么薄凉,“嗯?你叫谁二哥呢?小贱种?”
教室里忽然一片安静,就连翻书的声音都没有了。
沈谚非顿了顿,默默地走回自己的座位。那是他早就料想到的结果,所以他并不难过。只是他没想到的是从第二天开始,大家看他的眼神不一样了。甚至有人学着沈静云的语调在走廊里高喊着“喂,小贱种!”然后一群人跟着哄笑起来。沈静云是这所学校里的天之骄子,他对沈谚非的态度直接影响到其他人。曾经那些热络的同学,那些眼里对他充满期待的女孩子们,瞬间冷漠了下来。
只因为沈静云的那一句“小贱种”而已。
囚室的窗外漆黑一片,一阵凉意袭来,沈谚非一个颤抖醒神。
他第一次感激这所监狱,至少它替他隔绝了过去所不愿意面对的一切。
凌少白是在半夜回来的。他的脚尖踢到了地上的书,只是随意地踩过去走到床边。床上的沈谚非蜷在床的边缘,习惯xìng地让出了凌少白的位置。凌少白的手指陷进沈谚非的发丝里,轻轻揉捏着,低下头来的时候唇上勾出一抹笑,“如果睡不着,就不要这么辛苦的装睡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着?”
“你的睫毛在颤动。”凌少白侧身坐在床边。
“神经,这么黑你还能看到我的睫毛?”
“我的视力很好。”凌少白无赖地躺在沈谚非的身边,执着的将他从床的边缘挤到了床中央,“我忽然很嫉妒沈静云了。因为你很在乎他。”
沈谚非保持沉默,他正要翻身背对着凌少白,对方却扣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