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
“你猜?”他故意调笑道。
“你别忘了,我们还得回赫图阿拉城!”
“那么着急回去?”
他不急不慢地朝雅座走去,四周用罗绮隔出了一片小小的天地,环境也挺幽雅。这件酒家的构造是中空了,不过只有两层,所以显得有些狭小,一楼设了个舞台,周围都是看客,不同的看台不同的位置价位不同,依照我的判断,我们的地理位置还算是不错的,舞台上的一举一动能尽收眼底。
小厮殷切地过来帮我我拉开凳子,端来茶水点心,褚英又另外买了几斤酒。
我坐下来,吃一口茶水,哼哼道:“我才不急。”
不过我这点花花肠子早被褚英看透了,说道:“今晚我们俩都是伤心人,不如找点乐子。”
我心里虽然酸楚,但依旧死要面子:“我才不伤心。”
“也对,被父兄抛弃,心里应是怨恨才是。”
他分明是在刺激我,我愤慨不平道:“好女不穿嫁时衣!”
却念头一转,突然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
褚英还是那副调笑般的不正经,微眯着眼道:“你猜。”
“你跟踪我!”
“我是担心你。”
“你——”
周围一阵欢呼雀跃声,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原来是上台了一名清丽脱俗的舞姬,身着襦裙,丰姿绰约,引得底下看客阵阵叫好。
“机会难得,我便也瞧瞧你们汉人的舞。”
说话间,已是几罐酒端了上来,褚英拿杯给我斟了满满一杯酒递来:“敢不敢喝?”
“这有什么不敢的?”
我仰头就是饮尽,这酒倒还真不参假的,味道有点像南方的黄酒,但却稍稍辛辣一些,醇厚一些。
想当初在北方读大学的时候,冬天冷了,和同学去外面聚餐,餐餐都喝酒。后来到了工作单位,刑侦部分工作压力强度都很大。有时候为了解压,有时候也是陪领导,一餐饭下来几瓶飞天茅台都得扛住,没办法,中国的酒桌文化就是如此,迫于生计,碍于人情,每一杯都有不得不喝的理由。所以我喝酒的功夫倒真不是吹嘘,大学时期就初露端倪了。从那会儿起我就常喝二锅头,喝了几杯,跟个没事的人似的。于是至此之后,叶君坤就给我取了个外号,叫“白开水”,意思喝酒跟喝白开水似的。
多亏了他乌鸦嘴,这个外号让我顺利进入一路攀升,并且顺利当了部门一把手,喝倒法医界无敌手。
想起这些,鼻子居然泛酸起来,回想我今天一天,到真是酸到家了。我一把从他手中夺过酒壶,又斟了满满一杯,也是一口饮尽,心里却觉得痛快了不少。
谁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可我觉得越喝越快乐,越喝越无忧无虑了。
这下倒是把褚英看愣了,我笑着道:“傻眼了吧?我跟你说,你们女真女人能骑善猎,我们汉人女子也不差!”
我这话中故意将“你们”“我们”几个字说得格外重,没办法,谁让他也总“我们”“你们”地说,弄得我老大不舒服了,明显得民族情结在作祟。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后来“满汉一家”了,知道“你们”统一了“我们”,所以什么民族情绪,对我而言完全没有意义。
他“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越小越大声,“你啊”
我觉得他大约对我无语了,借着酒劲有些上头,变着法儿图开心:“堂堂建州大贝勒,居然跑来沈阳逛窑子!你可得给我封口费!”
“你当我真那么无聊?”褚英酾着酒,目光落在对面的雅座。
对面坐着两个人,也正往我们这看。远看像是两个男人,可仔细一瞧,竟有一人是女扮男装!我生怕自己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