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忍不住,低骂了声。
她以为,琉璃会装听不到。正常情况下,不都是会这样吗?
哪想到琉璃却转头向她,“义父告诉我,要把宁安候府当自己的家。我不知道,坐家里的马车也叫偷。还是说,我不应该听义父的话?”
“二妹,不要搭理三妹。这丫头脾气直,还是小孩子心xìng。”温芷云赶紧把话拦下来。
没看到吗?不远处已经有人露出窥探的表情,似乎知道她们在吵架,兴奋得很。自从皇上赐婚晋王与水琉璃,京城就zhà开了锅。所有人都明白,娶草莽女子为妻,晋王几乎断了坐在那把椅子上的机会。同时,所有人也对都好奇,那个害了晋王一生的女子,那个祸水是什么人?
大家背后议论纷纷,都说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发配,发配到另一条注定平凡的路上,毕竟未来的皇后,不可能是平民之女。皇上有那么多儿子,要报救命之恩,为什么要选晋王?皇上平时不是很喜欢九子吗?难道都只是假像?而晋王因为这件婚事,这个女子而失去天下,能待见她吗?不恨死她就不错了。整件事情,得利的只有宁安候府,显示了皇上的恩宠,做了皇亲,还为未来的皇帝扫清道路。而因为萧真早早退出争位,温家还躲开了凶险,稳稳当当。
不过,亲妹说的话也确实是过火了。听父亲说,漕帮虽然是一群下等人组成的帮会,在民间却势力很大。近几年,却连朝廷也压不住他们,只好采取合作的办法,拉拢和安抚。
漕帮中人自然无权无爵,出身也低,但财富却非常惊人。莫说这一辆马车,就算更贵重的东西,水琉璃也未必没有。就看她通身的装扮,明面儿上不显,可却价值不菲。
“姐姐,就算年纪尚小,也不能对人无礼。”琉璃冷笑,“若是在外头,谁让着她!”
温倚云哪里受过这个,才要反唇相讥,就见琉璃的目光扫来,情不自禁的心里一寒。感觉对方沉下脸来,有一种锋锐的感觉,就像有刀子伸到了她鼻子下头。
她忽然很害怕,又不愿意承认,干脆就不说话,只哼了声,反复打量琉璃,似是向琉璃示威。可这在琉璃眼里,只觉得分外幼稚,但却也同时打量了回去。
温芷云和温倚云全穿着秋黄色襦裙,虽然式样不太相同,但显然三小姐是模仿姐姐。可惜温倚云皮肤黑,反倒被这挑人的颜色衬得脸色暗沉,结果成了温芷云的衬托。温大小姐出来时也不劝说亲妹,难道就是为了“好花要用绿叶陪”?
这两姐妹都梳着东京都流行的高髻,由于天气已经很热,衣裳的材质是纱罗。到底是书香门弟出身,没有大红大紫,chā金戴银,头上的发饰点到好处,敞领又露出年轻光洁的脖颈,看着就很凉爽。
可在温氏姐妹眼里,琉璃却太刺目了些。不是她穿得鲜艳,而是穿得好看。水绿色配月白的半臂与百摺裙,梳着她最爱的单螺髻,头上簪了两朵碧玉雕的桅子花,配着式样玲珑的珍珠耳饰,看着就像一朵半开的清莲。在一片姹紫嫣红中,显得格外清新动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虽然琉璃不屑于此,三人却仍然各怀心思的进了皇家别苑。
击鞠的比赛场,以木栏相围。不远处,是各色绸缎和轻纱搭设的棚子,围绕着赛场,算是观看比赛的观众席。基本上东京都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有固定的棚子,温家也不例外。只是温芷云带着妹妹和琉璃到了自家棚子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温宏宣也在。
“哥,你怎么在这儿?”温芷云立即上前,拉着温宏宣说,还不忘给琉璃一个挑衅的眼神。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又本事又帅的哥哥,她也有!
琉璃不理,见温宏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躬身一礼,“见过义兄。”
温宏宣目光中露出诧异,“这才多半日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