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了一杯雪茶。少夫人的喜好,如今是整个谢家都晓得的。
崔锦喝了两三口雪茶后,齐氏开口说道:“这匹雍华光锦缎极其难得,是少有的珍品,正好衬你肤色。”说着,齐氏给身边的侍婢使了个眼神儿。
侍婢呈上雍华光锦缎。
月兰接过。
崔锦也不曾推辞,笑着说道:“母亲总记挂着媳fù,阿锦心中不胜感激。”微微一顿,崔锦又道:“说起来,前几日我作画时还画过一匹锦缎,如今母亲送我雍华光锦缎,想来也是一种缘分。”
齐氏不动声色地问:“哦?坊间传闻你这几日一直作画问鬼神,可是真事?”
崔锦眸色微深。
她垂下眼,长长地叹了声,佯作一副惆怅的模样。
齐氏心中一紧,问:“可是鬼神与你说了什么?”
崔锦叹道:“倒不是说了什么,想来母亲也有所听闻,阿锦能窥得天意,与恒郎不一样,乃从画中所得。这几日作画时却频频出现孩提时的恒郎,还有婴孩时的恒郎,仿佛……”她顿了下,看向齐氏,说道:“仿佛鬼神想告诉我什么。”
齐氏的面色微变。
此时,崔锦又蓦然恍然道:“兴许是鬼神想告诉阿锦,恒郎巫力一事尚有挽救的机会?”她皱了下眉头,又喃喃自语地道:“不对,若有挽救的机会,鬼神告诉我恒郎小时候的事情又是为何?”
崔锦眉头紧蹙,似是在沉思。
齐氏的面色越发苍白。
霍地,崔锦站了起来,她急匆匆地说道:“母亲,鬼神如此警示阿锦,定有鬼神的用意。阿锦前几日尚未领悟,今日来母亲这儿走了一遭,稍微有了些眉头。阿锦先行告退,改日再与恒郎上门多谢母亲的惦挂之情。”
说罢,她欠身一礼,带着月兰匆匆地离开了谢府。
马车上。
方才还是一脸匆忙之色的崔锦俨然变了张脸,她气定神闲地靠在车壁上,手中把玩着马车里的小玩意。而她对面所坐的人正是阿宇。
阿宇不解地问:“少夫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崔锦说道:“倒也不是高兴,兴许在朝堂上待得久了,遇上后宅之事便会看得更加明晰。我之前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说到末尾,崔锦的声音微微有些沉重。
阿宇更是不解。
崔锦吩咐道:“这几日你紧盯着谢府,母亲若是去了巫族那边,或是大巫师过来谢府,一旦有所行动你便立即向我禀报。”
阿宇应声。
崔锦又叹了声,说道:“若我的猜测是真的,只怕恒郎心里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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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一大早,崔锦就出了门。
马车悄悄地往醉仙居驶去。
阿宇担忧地问:“少夫人这么早出门,郎主不会多问什么吗?以郎主的精明,若是晓得少夫人在查郎主以前的事情,恐怕心中会有不悦吧?”
崔锦说道:“倒是无妨,此事的确不宜与恒郎说。今日恒郎比我还要早出门,他昨夜已与我说了,今日有急事要办。我们夫妻之间与寻常夫妻相处并不相同,我们已经说好了不互相过问。”
她微微一笑,说道:“阿宇,你不必担心。”
阿宇说道:“是小人多虑了。”少夫人与寻常女子不同,嫁给谢家五郎是她的选择,如今看来少夫人果真有远见,天下间除了谢家五郎,估摸着也没有其他男子可以接受这样妻子了吧。
到了醉仙居后,崔锦是从后门悄悄进去的。
阿宇低声地说道:“少夫人,小人已经布置妥当了,悄悄地换了五号房的墙。如今五号房里无论说什么,我们这里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崔锦问:“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