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阿爹,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
崔锦又叹了声。
“我离开茅厕时,遇到了沁堂妹,应该是阿婶的次女。她说要带我去拜见二堂姐。阿锦不疑有他便跟着过去,岂料沁堂妹却与我开了个玩笑。阿锦不小心摔进洞里,所以才擦伤了手掌,只是小伤,爹娘不必担心。待归家后,擦擦yào酒,很快便能好了。”
尽管崔锦在话中维护了崔沁,可语气中的那一丝委屈,崔元还是捕捉到了。
女儿自小就被他宠着,女儿不愿被养在深闺,想要像男儿一样周游四方,他也应承了。尽管过去的他们没有多少金,也没有权势,可是他的女儿一样被自己保护得好好的,从未受过别人的冷眼和轻视。然而如今却因为自己的族人而受了委屈。即便女儿说得轻描淡写,可他知道哪有人能开玩笑开到掉进洞里了,这哪里是玩笑,分明是被欺负了。
一想到堂嫂方氏话中的不屑,和女儿所受的委屈,以及这些时日以来三叔的疏忽,崔元忽然觉得秦州崔氏不是他所念想的家人。
他所念想的家人应该是和和气气,也该与自己那般打心底将对方当做血浓于水的亲人看待,而非因为利益,而是仅仅因为亲情。
既然三叔送上冷脸,他也无需贴上去。女儿这样的xìng子,在秦州崔氏的府中定然是格格不入,女儿翅膀渐展,他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而束缚住她的。
他想通了。
崔元说道:“好,回去擦擦yào酒。”
崔锦应声,随后悄悄地与崔湛jiāo换了个眼神。兄妹俩眼中各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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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
白日朗朗,今日是个大晴天。谢五郎带上家仆小童前往明州里的大屿山登高赏春。明州太守晓得贵人要登高,早已提前几日封山除草去石,花了几天几夜的功夫在大屿山上铺了一条平坦的山路。
谢五郎独自一人走在最前头。
他走得很慢,似是在摸索什么。
阿墨跟在他的身后,离得不远,倘若有什么状况,他便能立刻护住郎主。自从那天田郎抓错人后,阿墨便过得心惊胆战的。
郎主这几日没有弹琴了。
往日里,郎主几乎是每日都离不开五弦琴,高兴也罢,不高兴也罢,都会弹上一曲。也正因为郎主天天抚琴,不曾生疏过,琴技方能这般精湛。
然而,这几天郎主竟然不曾碰过五弦琴。
阿墨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郎主究竟在想什么,只好更加小心翼翼地侍候着。
谢五郎忽然停下了脚步。
阿墨赶紧上前。
“此处可有凉亭?”
阿墨抬头眺望,说道:“回郎主的话,前方有一座凉亭。郎主可是累了?”
谢五郎道:“去凉亭里歇歇。”
“是。”
阿墨随即吩咐下人打理好凉亭,一一布置好后,他方扶着谢五郎到凉亭里。阿墨取来食盒,在铺上了干净布帛的石桌上摆好了糕点,其中便有之前郎主念念不忘的云片糕。
接着,他又沏好一壶热茶。
谢五郎慢条斯理地用着糕点。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用糕点的仪态却是相当优雅。若非是知情人,恐怕谁也不会想到山间凉亭里的白衣郎君竟是个目不能视物的。
谢五郎品尝云片糕的时候,阿墨注意到了郎主的手顿了下。
接着,谢五郎搁下糕点。
阿墨轻声说道:“郎主,本家的人催促郎主早些归家。”莫说谢家本家的人,此时此刻的阿墨也恨不得郎主能早日回燕阳城。只要回了燕阳城,仰慕郎主的姑娘那么多,兴许就有哪个入了郎主的眼,自此郎主就能将崔氏给忘了。
崔氏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