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挑不出毛病。陆德海无比感慨,长叹一声,挥了挥手叫老管家去办。他自己突然心灰意懒,瘫在太师椅里看破红尘,觉得这官场呆得实在不如回家里挖两锹泥来得痛快。老管家体谅他心情,把两位美妾叫进去相陪,哄了大半夜才把陆德海哄得重又高兴起来。
等到了第二日,陆德海如约和展眉重又相见,便告诉她消息已经送到,自己又往云府里递了帖子,要叫云行之出面劝解。展眉很感激,连忙施礼道谢。美人如玉,又对自己全心依赖信靠,陆德海忍不住飘飘然起来,和展眉大大吹嘘了一番。
他们两个在外面私谈,依旧不知隔墙有耳,被泓听得清清楚楚。等陆德海说到往云府递帖子,泓就知道他找错了路。眼下云行之要躲清净,正在自己宫外那个宅子里住着,往云府里投帖怎么找得到?他听着陆德海大包大揽,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虚话,便知道此人根本就不是真心要帮忙,心里就淡淡起了反感。等两人一走,他也跟着出了宫,直奔城东自己的私宅。
他已久不回私宅,进得大门,只见满宅皆乱,热闹非凡。正屋大堂里灯火通明,檐下挂了一排火烛灯笼,把前阶做成了个戏台,阶下敲锣打鼓,正在那里演傀儡戏。这消遣的法子够别致,泓哑然失笑,抬脚进屋。见那偌大的厅堂空空dàngdàng,最中间孤零零摆了个软榻,云行之一脸的无聊,正瘫在那里看戏,见他进来,微动了动眼珠。
泓推了推他,在软榻上挤出个位置来,坐了问:“好久没听你消息,躲这里干什么呢?”
云行之叹了口气,说:“寂寞。”
泓问:“你家里安排好没有,大将军什么时候上任?”
云行之一脸厌倦,道:“闹心,快别问了。”
他不让泓问,自己却大发牢骚:“人家都是从小练出来的,几十年的硬功夫傍身,军营里才立得住。我这样的算个什么将军?我就是个酒桌上的将军,风月场里当领袖,我就适合朝廷里跟着搅混水,叫我带兵,还不如杀了我。”
泓道:“那就不要当了。”
云行之大叹了口气:“唉,你不知道这身不由己的苦处。一大家子拖着你,一点差错不能出的,岂能由着xìng子来?”
泓日日在容胤身边,见多了皇帝的身不由己,深有感触,也跟着叹了口气。两人相对无言,一起看了场傀儡戏 ,艺人换场的时候,泓才对云行之道:“找你有事。”
他把展眉的事情简略一说,道:“你家里又不缺人,为什么非要为难人家?劝劝你阿姐。”
云行之干脆拒绝:“不行。”
他做事是从不得罪人的,既然说了不字,就诚恳给泓解释:“婉娘和我一样,说话算不得数的。这事一定是我家里授意,她只是照着做而已。找她找我都没用。”
泓皱眉问:“那你家谁做得了主呢?”
云行之正在心里琢磨此事,听泓问起,就心不在焉的敷衍:“我爹。”
泓默默想了一会儿,道:“那便算了。”
他起身作势要走,顺手在云行之身上一撩,就摘走了他的贴身玉佩。云行之察觉了,支起身子不满道:“喂!”
泓说:“我出去用一下,一会儿还回来。今晚我在这里留宿。”
云行之的佩玉是块表记,凭此玉可以在云氏的商铺里随意提货取银。云行之有时候懒,便叫泓拿着玉佩帮他取东西,已经习以为常。泓一说要用,他便不吭声了,只是道:“别搞丢了!我爹要是知道我不贴身带着,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泓一点头,边往堂外走,边道:“明天还你。”
云行之没有放在心上,转头抓了把松子仁扔进嘴里。
次日。
云府。
天边刚现了一轮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