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局外人道,哪怕是顾非。好在殿下似乎已经有了对策,当日江淮提议此行凶险,不如带上明錾,谁知长流笑答:“本王委托表哥在京城办一件要事,他去不得。”
二人连干数杯方散。
顾非只觉自己的双腿有意识一般,不由自主就会走街串巷。待他清醒过来,猛一抬头,发现齐王府的鎏金匾额已近在眼前,暗道:既然来了就去看看她吧。她即将远行,作为朋友前来探望,有何不可?
王府的朱红大门忽然咿呀一声开启,从里头走出一个人来——顾轩。
顾非一瞬间觉得自己的腿又没了意识,牢牢钉在地上,挪动不了半步。
他目送着顾轩离去的背影,辨不清心中涌动的到底是酸是疼。
忽然背后响起一个轻柔的女声:“原来你喜欢的人是她。”
何澄空轻声道:“你是何等警醒之人,我跟了你足足两条街,你却浑然未觉。我原本以为你拒绝我是因为何、顾两家必然不能联姻。谁知道却是因为这个缘故。我原以为自己是个傻子。谁知道你却比我还傻。”说完,她怔怔落下泪来。
顾非仍旧凝立不动,也不知道是否听见了何澄空的话,但他始终都没有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非非还会出场的,大家表急。
太女受的精英教育出了点偏差……
感谢投霸王票的童鞋。鞠躬!
顾轩着墨不多,因此这个人物可能没有塑造好。他的心理也可能jiāo代刻画得不明朗。
☆、血书
南下当日碧空作洗。工部、户部专派了人员直送至江边码头。两方人马都言笑晏晏,一副要与齐王殿下精诚配合的样子。长流面上自然一派诚恳、坚信不疑。
不愧是钦差出巡的派头,江边泊着一艘锦帐高帆,兰桡画桨的大船。
岸上人员收去踏板,一时铜角高亢凌厉之声响起。
扬帆起航,船头缓缓偏离码头。此时码头上忽然奔出一个年轻人来,手舞足蹈,表情惶急,嘴中喊话却全被号角声盖去。
“殿下,原焕来了!”江淮定睛一望,兴奋道。
“你去带他上来吧。”长流见了原焕心中微定。无论如何,前两日的游说工作没有白费,这是一个好兆头。
江淮得令便飞身而起,跃下大船,一个大擒拿手捉住原焕肩膀,老鹰捉小鸡一般轻轻巧巧便将他提溜上了甲板。船高数丈,不要说手中提着一个人,轻功一般之人便是两手空空,想一口气跃上甲板也不能够。船上众水手见江淮露了这么一手,不由皆吹哨叫好。
原焕见了长流却不肯跪。一旁的谭颖只觉原焕甚是面善,再仔细端详一番,心下猛然一跳,一张橘皮脸上神情惊诧,仿佛皱得越发厉害了。
长流将谭颖面上神情变换看在眼中,却不点破,只对原焕道:“你到本王舱中来。”
原焕亦认出了谭颖,眼睑微垂,未拿正眼看他,一言不发地跟着走了。
长流知原焕已下了决心,却又一时摆不出好脸色给自己看,也不逼迫,只道:“能不能将当年的事说予本王知道?”事发之时原焕已十五岁,家中遭此巨变,个中缘由他该当清楚才对。
原焕一言不发,从怀中取出一匹素绢来。
江淮方要接过转jiāo,长流摆了摆手,亲自郑重接过。对一个冤屈致死之人用血泪写就的遗言,如何尊重都不过分。
原焕见她如此,倒也心下稍感安定。
展开素绢,竟是用中单写成的血书。因年岁有些长了,字迹暗沉,观之格外令人心惊。
原焕见长流神色之间似颇为触动,遂道:“这是家父入狱之后连夜写下的。我当时花费巨资才买通刑部的牢头入内探看,将血书藏之于怀。家父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