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要来怎么事先不对我说,也好叫人准备宴席。”
随波遂拉了她的袖子道:“皇姐,你开府这样的喜事也不请孤。”
“太女现在今非昔比,臣不敢劳动大驾。不过既然来了,咱们到流翠亭品茶去。”这倒也不是推脱之辞。随波这次出行跟了一大群东宫侍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长流偌大一个王府来了个鹊巢鸠占。
随波自然走在前头。
长流趁转身之际对顾非轻声道:“日后我命人在园中种满海棠,你再为我舞剑。”
顾非方才怕她不快,现在听她言语如此活泼,又觉哭笑不得。
顾轩虽未听到长流说了什么,却敏感地觉察到他二人之间如暖风一般流动的气韵,本能地对自己无形之中被隔离在外感到一阵烦躁。遂上前一步将二人隔开,轻道:“冒昧而来,殿下不怪我么?”
长流摇了摇头。吐槽就罢了,她怎么会真的跟两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顾轩却只以为她反应冷淡,便冲口而出:“你不要以为随波做了皇太女是抢了你的地位。她现在也是极辛苦的。”
这话就诛心了,传到庆帝跟皇后的耳朵里,长流只怕要倒霉。
长流只能淡淡一笑,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多虑了。你看我这里景色可好?做个富贵闲人,岂不美哉?”
顾轩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本意是觉得长流没有当上皇太女,搬出皇宫必然失落,想要安慰她一番。但这话他自己稍一回味也像是为随波抱不平。想要描补,却见长流已经上前亲亲热热地招呼起随波来,看不出丝毫芥蒂。不知怎么地,顾轩只越发感到失落。从小到大,随波想什么,他就算猜不到也能问出来。相反,长流xìng子清冷,就像天边的一线流云,怎么都抓不住。
四人坐在亭中品茶。和风送暖、茶香四溢。
随波忽然放下茶盏道:“皇姐,孤看你这侍卫剑舞得甚是好看,不如你割爱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估计下一章会出人意料。
猫自我感觉相比刺客,这篇文笔更流畅了一点,大家觉得呢?
虽然是架空,但是长流亲王府的规格是参照清朝的制度写的。还有清朝规定只有亲王、郡王、和硕公主以上品级、国公这些人的家才能称为“府”。其他人,就是再位高权重,比如和珅,他的宅子只能称为“第”。“宅”这个字就普通了。
长流的亲王服制是参考明朝写的。貌似储君和亲王的常服是一样的。
☆、一别经年
面前的一帘烟雨,如丝如缕,远远近近,无休无止,将一草一木、一花一叶都润得透了,剥去尘色,洗出一种别样的清新明丽来。
那一年,齐王府的桃花开得正好。
她后来笑言:“他是在正阳宫行走的,可不是我王府的侍卫。太女想要他,只管去求父皇便是。我可做不了主。”
再后来皇太女真的去求了皇上,却被御史弹劾。先帝爷年间,太子擅自调动禁卫军,先帝爷震怒,下令东宫不得擅令御前侍卫。是啊,他本是草芥之人,标上“御前”这两个字,倒让太女都动不得了。皇上不得不在朝堂上申斥太女,却暗中迁怒于他,将他降级罚俸。半年后,嘉陵边关告急,他被兵部调往嘉陵关。
临别之时,西郊相送,她说:“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再回军营,一展抱负。这半年来你可恼我?”
她笑:“连我的血玉都不戴了,可见是真的恼了。”
她哪里知道,他自听说玉是要靠人养的,便贴身戴着。
林飞飞见顾非望着窗外的一株桃花出神,用筷子敲了敲面前的酒杯道:“你回京三天了,去见过殿下没有?”
顾非将视线调回,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