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轩哥哥的大哥。”
“我的儿,别伤心了,让你父皇再替你找一匹就是了。乖,外头玩儿去吧。”
待侍女领了随波出去,王素芝才道:“听说顾家这个庶子从嘉陵关回来是带着军功的。”
柳思岚冷笑一声:“难怪这么飞扬跋扈。连御赐之物都敢打杀。”
“顾家跟咱们家以前的情形倒是一样的。庶出比嫡出大个几岁,难免家宅不宁。”
柳思岚细眉一挑,道:“想必孟夫人为这个庶子也cāo了不少心。不如本宫借此向她卖个好。”
想到顾轩,王素芝即刻换了话题道:“没想到她倒乖巧,今天不请自来,叫人一丝错儿都挑不出。”
“早知道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还不如当初就把她放到本宫眼皮子底下。现在反让楼家钻了空子,叫外人看笑话。”
“是啊。哪有不亲近亲外祖家,却去攀附别人家的道理。”
“谁让楼家有太后撑腰,就是皇上碍着一个‘孝’字,也得有所顾忌。”
“等娘娘有了小皇子自然就好了。现在你虽然正位中宫,楼书倚那个贱人只怕也未必服气。”
“本宫不是不想,只是如今我年岁也大了,皇上便是来我宫里多半也只为了看随波,极少留宿。”
“总之娘娘要抓紧了。千万不能让宫里别的什么人抢先生下皇子。”
柳思岚叹了一口气,不再接口。
柳思萦的院子比柳思岚从前住的小了不少,却极幽静。柳思萦入宫的时候,长流的亲外祖母已经去了,为皇家脸面考虑,名义上柳思萦是记在王素芝名下的嫡出。
院子里原先的下人早就打杀的打杀、发卖的发卖,现只有几个老仆fù负责看门洒扫。
虽然门窗大敞,屋子里仍能闻到一股yīn霉气味,混着临时洒扫留下的水汽,叫人心头生出一种异样的潮湿来。
柳思萦的闺房陈设极普通,只有中间摆的一张双面绣大屏风颇为抢眼。虽然丝面因年岁长了有些发黄,上面的人物却颜色依旧,栩栩如生。一个青衫落拓的背影手执玉箫,隔着迢迢不绝的如带江水,遥遥望着对岸青山逶迤,隐于天际。右侧则用墨色丝线绣了两句诗:“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长流盯着这幅《玉人吹箫图》仔细看了半响,暗道:只怕那个背影便是顾涛了。看题诗的日期应该就是他随凉王出征的前夕。而那人手中的竹节玉箫,就连上面佩的黄绦和红穗都跟母后在宫中经常吹的那管一模一样。
“和风,去问问院子里的下人,可有从前服侍过我母后的。”
“是。公主。”
不消片刻,和风便带了一个粗使婆子进来。
那fù人跪下后并不敢抬头看长流,只一味盯着眼前的地面。
“你可认得我母后?”
“奴婢从前是这院子里花木上的人,见过小姐几次。”
和风yù出言提醒她称呼皇后,却被长流摆手阻止。
“你可知道为何这间屋子空dàngdàng的,母后入宫前用的摆设器物都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不知。”言罢那仆fù抬头飞快地看了长流一眼。
长流使了一个眼色给和风。和风会意,摸出几颗银luǒ子塞到那仆fù手中。
那仆fù果然双眼放光,开口道:“谢公主。谢公主。奴婢只知道早些年宫里头传来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夫人便命人整理了些娘娘还在闺阁的时候用的东西送到宫里去。”
长流忽然想起来,柳思萦对她说过,那管玉箫是怀着她的时候家里让送来的。长流当时只觉得母后吹箫甚为清越通透,便缠着要学,对玉箫的来历并未在意。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