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楼太傅,可见对其宠信之深,引得后人无数遐想。
穿过“飞虹廊桥”便到了“松风水阁”,顾名思义为看松听涛之所。
廊下挂着一只红嘴绿鹦哥,颇为人来疯,忽然振翅吟道:“回廊四合掩寂寞,碧鹦鹉对红蔷薇。”
这一句十分响亮应景,倒像是它临水自照作的一般。楼凤棠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对楼书倚道:“这还是你在家时教它的呢。这扁毛畜生倒记得牢。”
长流被安排入住一处书卷式砖额的院子。推窗而望才发现竟又是一处水榭。一池凝碧倒映着山峦叠嶂般的红枫林。秋风掠过,将翠色和霜红吹皱了揉在一处,无数红叶跌落水面漾起细碎涟漪。
和风几个服侍长流去了凤冠、大衫和霞帔,刚换上寻常褙子,便已有楼家下人前来通报引路。
午膳摆在“流淙亭”。说是亭子,却似普通人家厅堂般大。长流还未走近已听到瀑布一般的水声。亭外三面环水,走进去却并无料想中的冷意袭来。再定睛一看,四周角落处竟早早就置了炭盆。窗外正对的巧石便是水声的来处。一线飞流似水银泄地一般自巅崖峻壁而下,鸣湍叠濑,喷若风雷,水花四溅,蔚为壮观。
按规矩,楼凤棠见了长流又要行礼。长流刚想叫免了,却又一时犯了难。她到底该如何称呼这位宰相大叔?“爱卿”是她老爹叫的,轮不上她。叫字又仿佛该在平辈同僚之间,何况这位兄台字“叔大”,很容易叫漏了嘴颠倒过来。她纠结了一番,索xìng装纯,脆生生叫了一声:“楼哥哥。”心下不由恶寒,总觉得自己这声不由自主学了随波叫“轩哥哥”时候的语气。
楼凤棠又是一怔,这该屈的膝盖就没屈下去。楼书倚以为长流怕生,遂上前解围道:“菜都要凉了,咱们入席吧。”
楼凤棠不置可否,招呼二人落座,尽起了陪吃的义务。
菜肴虽然不比宫里精致,却因为取材新鲜而别有风味。
楼家兄妹都秉承食不言的原则,一顿饭吃得只闻窗外瀑布水声。
直到长流用罢离开,楼凤棠屏退左右才对楼书倚轻声道:“这几年苦了你了。”
楼书倚摇了摇头,微笑道:“当年爹爹执意要我入宫也是为了我们楼家好。如今我在宫中地位稳固,陛下因着公主的缘故也不再来。我的日子倒也好过许多。”
楼凤棠自取了一盏茶漱过口,声音清冷道:“她心xìng如何?”
楼书倚知道自己这位兄长素来疼爱她,对她进宫侍奉皇上这件事至今难以释怀,也就不再多提,遂顺着话头道:“通情达理,待宫人们也随和。柳思岚百般打压刁难,她也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楼书倚秀眉微蹙,接着道:“倒像是个十分有主见的孩子。”
楼凤棠点了点头,不在意道:“那也无妨,终究是个女孩子。”
“我看柳家是铁了心不认她了。这次省亲柳思岚带着安平回去,倒像是根本想不起大公主这个人来。另外,安平生日那天,柳思岚的意思明摆着是要拉拢顾家。”
楼凤棠轩眉一抬,问道:“不会是想打顾轩的主意吧?”
“顾家倒是还有个庶子,柳思岚只怕也看不入眼。”
“顾家老二如今领兵驻守嘉陵关。陛下虽忌惮顾家势大,却也半分动弹不得。”他冷笑一声:“柳青纶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
楼书倚点点头:“倘若安平跟顾轩的亲事成了,咱们手里的只能是一枚废棋。”
“顾家是什么态度?”
“顾夫人自然属意安平。”她遂将安平生日宴上孟颜秋赠镯子的始末讲了一遍。
“明日海棠坞有马球赛,不若提议公主去那里游玩。”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完 谢谢投雷的童鞋,可是为毛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