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像那日在状元府一样吗?
她告诉自己淡定,那日,她只是挽着面纱,今日可是戴着人皮面具。
不怕!
这般想着,她便猛地顿住脚步,回头,果然就看到男人跟在身后。
见她顿住,他亦停下。
“有事吗?”
她先开了口,当然,自是不是用她的本音。
男人似是怔了怔,淡声道:“姑娘是……”
“状元府林子墨的妻子。”
苏月微微挺直了身子,轻扬着下颚。
男人长睫垂下,默了片刻,抬起,对着她唇角浅浅一勾,“幸会!”
苏月亦是礼貌地轻点了一下头。
她以为会就此作罢,可男人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她便转过身,准备继续往前走,却蓦地又闻见男人的声音响起。
“那日也是你?”
苏月一震,心跳骤停。
那日?哪日?是他大婚她去书房窃取棋盘那日,还是他去状元府看到她的那日?
回头,她疑惑地看向他,没有出声。
她怕自己说话会声音发颤。
男人漆黑如墨的眸中慢慢染上一丝促狭,他接着开口,“那日柴房里面是不是你?”
苏月一愣一怔,一颗心起起落落。
还好,说的是那日。
高高提起的心慢慢放下,她又蓦地发现他黑眸中的一份兴味,顿时,脸上一热,想起那日在柴房里面自己口技的内容。
“那日是你跟踪我?”
强自敛了心神,她看向他。
男人唇角一勾,不置可否。
“那…..”
苏月故意咬了咬唇瓣,一双水眸略带可怜地看着他,做出一副心虚的样子。
果然,男人很受用。
“放心,本王不会跟人提及。”
“多谢八王爷!”苏月再次垂眸颔首。
男人眼波一闪,“你怎知本王是八王爷?”
苏月笑了笑,“那日,我在柴房里面听得真切,我家相公称你八爷,不是吗?”
眸底快速掠过一抹失望,男人怔了怔,也是一笑,“你倒是有心。”
“没有,那日也算是八爷给我解围,我终归要记住恩人是何人,对吧?”
虽然那日她在屋里,不知道屋外的情况,但是这个男人的有心帮助,她还是知道的。
在林子墨进来的时候,他的朗声一喊,在林子墨说找花猫的时候,他说算了。
“恩人?”男人挑眉,“你说本王是你的恩人?”
“难道不是?”苏月反问。
男人低低一笑,将视线撇开,片刻,又将目光转回来,再次看向她,正yù说什么,蓦地一声女子的娇声低唤将他的话打断。
“爷。”
两人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个女子盈盈站在不远处的樱花树下,看着他们这边。
女子一袭杏色衣裙,身系同色披风,皮肤白皙,眉目如画,粉黛淡施、温婉可人。
虽不认识女子是谁,但是苏月猜想,定是八王妃白嫣无疑。
那日隔着红盖,也大概看到了一个轮廓。
“嫣儿。”
男人开口,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一刻,苏月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似乎,这个男人身边的女人,他都会亲呢地称呼她们,譬如,洋儿,凝儿,如今又来个嫣儿,就连曾经在柳溪镇的方云,他都唤作云儿,可是,对她,自始至终,他都喊她苏月,无论是他扮的商慕寒,还是商慕炎,她都是苏月。
原来,他一直理智得将她分得那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