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璟嘴角轻轻一勾,似乎并没有什么别的意味,可容纤月就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浓浓的不屑,嘲讽。
“德妃,你这是无话可说吧!”
“谢昭仪,你来说!”夜凌璟道。
“是!”谢昭仪垂首,往前面走了几步。
窈窕盈盈的姿态明明没有半点儿的脚步声,可跪倒在地上的容纤染却是霍得扭头看向她,直直的目光对视。
容纤月认得容纤染的目光,狠炙如刀,就像是之前看她的模样。
心下登时明白了什么,容纤月淡淡的看向谢昭仪。
“臣妾身边的香草和各处的宫婢向来亲近,今儿皇上在臣妾的宫中小憩,香草正不当值,就来德妃这边找典仪宫女漪荷小坐。因典仪宫女漪荷只属八品,故而只能从小门相见。”
“那时还早,香草刚走到小门外,就看着香玉带着一宫随进去。香玉是来仪宫德妃身边的第一大宫婢,怎么不走正门,反而走偏门?香草虽诧异,倒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后来和漪荷聊天时,香草随口问了句香玉出去做什么,漪荷奇怪的说香玉一直就侍奉在德妃身边,香草这才有了疑惑。”
“这事情香草是不敢多言,就告知了本宫。而毕竟是德妃宫中的事情,本宫就要香草不要多言,可没想到,没多久,和漪荷亲近的宫婢跑来告知香草,说是漪荷被打了,且说不定会被德妃打死。香草记得本宫说的话,先是跑到来仪宫外听到响声,才跑回来求本宫。毕竟是一条人命,本宫也就告诉了皇上!”
“皇上大怒,就派人过来问询,只是本来想要救一条人命,却不知道竟然牵扯出了别的事儿……”
说道此处,谢昭仪顿住,面颊微微的有些腆色,似有难以启齿之意,别眼旁处。
而跪在地上的容纤染眼中的恨意更深。
容纤月并不问询究竟何事,看着谢昭仪的目光转到了容纤染的身上。
……好一番说辞,好一番巧合。
身在后宫,这位容家的嫡女就这样被人光明正大的抓着把柄,最后还落到了皇上的手里。何况,容家一直就是皇上的眼中钉,ròu中刺……
容纤染察觉到容纤月的目光,转头看向她。
看到她眼中流露出来的神情,容纤染像是陡然一闪清明,跪着往前挪了数步,
“皇后娘娘,臣妾——”
后面容纤染的话还没有说出来,门外常总管的声音就已经随着进来。
“回皇上,已经招了!”
随着常总管的那一句话,容纤染的身子一晃,倒在地上。
容纤染身后,香玉的惊呼声起,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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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辇,晃晃悠悠的往凤仪宫的方向而行。
容纤月抚着额头,靠在身后的软垫上。
眼前,明晃的宫灯光亮之下,隐约可见浑然无了意识的容纤染躺倒在地上的狼狈颓唐一幕。
耳边,那熟悉又似乎带着一丝陌生的声音冷沉而响,
——“身为妃嫔,私下鞭笞宫婢,罔顾人命!更胆敢纵容宫婢与外私*通,祸*乱我宫闱!此罪不容恕,贬去德妃之名,即刻打入冷宫!”
……她几次害了“容纤月”。就是连她也忍不住想要容纤染彻底的明白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可当她亲眼看着这一幕,却又没有她所以为的那样欢喜,不止如此,还有一丝无力。
“停——”
容纤月唤了声。
凤辇缓缓停下,随行在侧的春桃香兰上前,“皇后娘娘?”
“下去走走!”容纤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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