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陷在那张催眠的椅子里,再也不醒来。
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来,还是第一回。不知道他在不在家,轻轻敲了敲了门。听到里面有声音说“等一下”,于溪桥就耐心地站在门外等。
过了好一会儿,门才打开。唐渐新气喘呼呼的,他身后还站着个男孩子,低着头,偷偷看了于溪桥一眼,脸有些红,又迅速地把头低下了。
明白了自己大概是打扰到了什么,赶紧说:“唐医生,真是不好意思,没有预约就来打扰,我没什么事,改天再聊。”说完点了下头就想走,被唐渐新拉住了。
“难得来一回别急着走啊,我没事儿,这是一病人,这就走了。”唐渐新说完,回头对那男孩儿道:“还不快走!”
那男孩抿了抿嘴,离开了。从于溪桥身边经过时还偷偷白了他一眼。于溪桥有些好笑,他那抿嘴的样子,像极了欧阳敬宇。
唐渐新把他让进屋,殷勤地端茶递水,于溪桥说:“明明这么体贴的人,怎么对那孩子那么凶啊?”
“哎,你不知道,他烦人的很,没有钱治病还天天缠着我。”
“你不总是说医者仁心嘛,还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病人?”
“那倒不是,其实他也算不上有病,自己疑神疑鬼的。哎,你今天突然过来,肯定有事儿吧?”
于溪桥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通家里那个“老佛爷”,吐了一番有家不能回的苦水。
唐渐新听了邪气地一笑,说:“我有办法,你想不想听。”
而此时欧阳敬宇那边,他的消极态度已经惹怒了经纪人,拒不配合公司公关策略使他陷入了被放养状态。石皓打来电话劝说,软硬兼施都拿他没办法。
“你是吃准了我不能把你怎么样啊。”石皓说。
“不是吃准了你,是吃准了我自己。我不想违着心做事,太累了。”
“唉,我算明白了,我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不过有人能拿你有办法,等着瞧。”
敬宇挂了电话,一旁的母亲依然用那种“你现在很蠢自己却不知道但我要帮你”的悲悯眼神看着他。不管他说什么,她就死咬着必须等到看着他jiāo女朋友才肯回家。
“你不担心弟弟吗?出来这么久谁照顾弟弟。”
“比起他你现在更让人担心,你更需要照顾。”
敬宇从十五岁就开始独立,习惯了一个人生活,身边突然多了个活监控,感觉非常不自在。于溪桥搬出去以后,两人几乎没有什么见面机会,因为只要有男人来,母亲必然会警惕地审视对方,就像提防孩子早恋的中学生家长。幸好于溪桥机智地自称经纪人,两人才不至于完全断了联系。
所以一周后,于溪桥突然回来把敬宇高兴坏了。
“不好意思,伯母,公司有些比较机密的事需要和敬宇沟通。”大概是于溪桥那种温润的气质看起来不像坏人,敬宇妈对他倒是毫不提防。两人进了书房单独谈。
于溪桥拿出一只小瓶子,把唐渐新的话重复了一遍,叮嘱敬宇一定要和母亲吵一架之后再吃瓶子里的yào。
四月的天气骤然热起来了,好在清明这天下了场雨,有些潮湿的空气有了丝丝清凉。车已经堵了将近一个小时,王晨光不耐烦地敲着方向盘,嘴里抱怨着“真是够呛啊”。
韩征在副驾驶上,伸手拧开了收音机,相比于刚入行的王晨光,他要耐心的多。
大概因为实在太无聊,王晨光问:“韩哥,你怎么想到干这行的?”
“机缘巧合吧。”韩征敷衍道。
王晨光撇撇嘴:“是嘛,我可是因为觉得当狗仔很酷才来的,哪想到没有很酷,反而很苦逼。”
韩征笑了,他掏出根烟,悠然抽了一口。这么多年的从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