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做了什么啊!竟将他的明月逼到这副田地,怒火在胸口疼疼的燃烧,他两眼一片发黑,什么都来不及说,竟就这样直直的昏厥过去。
倒地的那一瞬,他被人稳稳地接住了。
是阎戾。
他在第一时间接住他,素来冷硬的面容愈发冰寒,眉间竟泛起淡淡褶皱。
“让开。”
密不透风的人群自发的退让出一条道路。
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一脸不耐的他将人抱进车里,绝尘而去。
他离去后,静默的人群像滚热的油锅里溅入了一滴水,瞬时zhà开了锅。
唯有明月悄然退出。找到了,那个贱人!
医务室。
医生简单的诊断几次,有些哭笑不得。说道:“他没事,就是运动过猛导致大脑缺氧,晕厥了。我还有事,你弄一些清凉油抹在他额头上,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说罢,医生将清凉油放在桌面上,快步离开了。
静,令人空虚的静。
阎戾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拿起桌子上的清凉油。
他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洛书,眼神却是异样的温柔。
开心又有些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近他。
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少年的呢?是在图书馆看偶然瞥见少年满足又开心的笑容时,还是在十字路口看见少年横穿马路只是为了救一只小猫的时候呢,零零碎碎,太多太多啦。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轻呼一口气,慎之又慎的将掌心沁凉的冰绿色液体抹在少年额上,那肃凝的神情,仿佛是在进行一项重大的仪式。
所有关乎少年的事,他都将谨记在心里,永生不忘。
季洛书是在铺天盖地的凉意中醒来的,睁眼便对上了一张放大数倍后依然俊美的毫无瑕疵的容貌,他吓了一跳。疼肿的嗓子将到口的尖叫尽数吞噬,喉咙里传来涩感,毫无防备的疼痛几乎是瞬间让他含了泪,他真是娇养惯了,竟然连这一点点痛都忍受不了,为了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他硬是含着泪水,没让它掉下来。
却让一边的阎戾看迷了眼。
潋滟流光,盈盈秋水,却原来是真的。
然而,他快速掩去眼中的痴迷,关切道:“你不要说话,我去倒杯水。”
温热的液体滑过喉舌,寡淡无味,却是最保护嗓子的,就比如自己身边的这个人,他应该是误会了吧。
季洛书不难猜出那天晕倒后发生了什么,眼前这位很可能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袅袅白烟,遮住了他罕有的涩然表情。
他看了眼一直站在身旁默不作声的人,轻轻开口道:“那个,今天谢谢你了,阎同学。”
“不用谢,叫我阎戾就好。”
两个人都不是多话的人,对话就这样无疾而终。
然而接下来的日子,两个萍水相逢的人似乎特别有缘,因为季洛书发现,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都能碰上他,图书馆,食堂,小树林,天台,甚至是主修课上……
他主修音乐系,但是阎戾,他可是清楚知道,他主修的是金融系,被誉为临川大学金融系大神,辅修他却是一门也没选,天才就是这么任xìng。
现在,自己身边这个一本正经的人真的是他吗?他有点儿怀疑的世界了。或许是他的表情太夸张了,讲台上正侃侃而谈的教授忽然就停下来了讲话,而是点名问他:“季洛书同学,你对我的课有什么意见吗?”
“啊?”众目睽睽之下,他瞬时面红耳赤,呐呐道:“没、没有。”
“没有那就坐下吧,没有下次了。”教授念在他是初犯,放他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