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以金针易容的那一位。看起来颇有见识,“此yào膏乃是江湖人炼制,多用来遮掩行踪。
在脸上身上涂抹此yào膏。就可以让骨骼变软,再辅以其他手段调整脸型、手型甚至身高。达到易容的目的。
不过此yào膏用起来麻烦,持续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还有容易识别的味道,所以如今已经鲜少有人使用了。”
凤帝没再言语,眼中精光闪烁。
皇子皇孙只当他为那刺客浑厚的江湖背景震惊,并没有多想。
凤玥趁机请旨,“父皇,若儿臣遇到的这三名刺客是同一个人,那么此人在宫中盘桓十余年,所图必定不小。为了您和皇宫的安全,越早查清楚越好。
儿臣请您恩准,立刻查验那刺客端来的东西。”
凤况听她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宣宝锦与刺客是同谋,又急又气,忽地一下站了起来,“七皇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锦儿跟你一样,也是几次三番险些被那刺客所害。
她若有嫌疑,你就清白了吗?谁知道是不是贼喊捉贼?”
芸妃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方才出现刺客,他第一时间跑过来护在媳fù跟前,根本忘了这里还坐着自己的亲娘。现在又不顾体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着“锦儿”,替宣宝锦打抱不平。
真是无可救yào了!
凤玥不是没有发现芸妃的难堪,可她认为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装糊涂让宣宝锦继续蒙蔽下去,不如一举揭穿,让十一早些清醒。
于是毫不客气地堵回去,“我只是请求父皇追查刺客,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谁与刺客有关联吧?
清者自清,何不等事情查清楚了,再讨论谁无辜谁有辜?”
凤况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悻悻地坐了回去。
宣宝锦泫然yù泣地坐在梁太后旁边,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单薄的生硬,犹如置身狂风暴雨之中的一片树叶,瑟瑟发抖,随时都可能被刮落枝头。
凤玥心中冷笑,她先发制人地说出了宣宝锦在太后娘娘六十寿宴上中dú昏迷的事,就算这女人脸皮再厚,也会撑着让自己别再“晕”过去了吧?
有女眷在,凤帝不好叫了大内侍卫近前,便吩咐全德,“你去看一看吧。”
“是。”全德答应着往屏风这边走来,心里跟装着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
雪亲王妃那边刚刚道出了定王妃火烧华清宫的yīn谋,这边就闹起刺客来,这绝对不是巧合。
如果他没猜错,那刺客十有八、九是来给定王妃送信的。
这大殿里不知道埋了多少要人命的东西,随时都可能变成地狱火海,怎的这群自诩聪明绝顶的皇家人各个毫无知觉?
若是由着七公主一味地追查下去,把定王妃惹毛了,提前点火可怎么办?
也不知道雪亲王在忙些什么,直到现在还没个动静。
强自按捺着心中的惶急和不安,拿起托盘和攒盒瞧了瞧,又从宫人手里接过扫帚,将散落在地上的蜜饯归拢在一起,拿了银针逐一查验过,便躬身禀报:“皇上,家什和蜜果都是御膳房按照规制准备的,没什么特别的。”
“本来就没什么特别的。”凤况小声嘀咕了一句,“小题大做罢了。”
全德说那话的时候,凤玥瞟见宣宝锦的嘴角松动了一下,愈发笃定不是那东西没有问题,而是全德遗漏了什么,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那假宫女被我揭穿之后没有出手伤人,却立刻逃走了,也许根本不是来行刺的,而是另有目的。
你再好好查验一遍!”
全德为了给凤康争取时间,存心敷衍,哪里会用心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