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一位特地挑选出来的福寿双全的fù人便拿起喜秤,轻敲叶知秋的头,连敲三下,递给凤康。这过程中,嘴里始终念念有词。
今天吉祥话听得太多,叶知秋已经麻木了,根本没有细听那fù人说的是什么。她的心神,都系在身边之人的一举一动上了。
随着一阵窸窣碎响,眼前骤然一亮,蒙在头上几个时辰的盖头,终于被揭开,抬眼,便和凤康四目相对了。
两人并非盲婚哑嫁,自是不会像别人那样,有初见的陌生新奇之感,只有几日未见如隔三秋的恍惚。心中萦绕的,也是名正言顺成为夫妻的那份释然和踏实。
除此之外,凤康的眼中还有几分惊艳,“你这样打扮也好看得很!”
“岂止是好看,这可是咱们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呢。王爷,您真是有福气啊。”喜娘等人不失时机地奉承道。
“那是自然。”凤康扬着唇角,不无骄傲地回了一句。
喜娘似乎没料到他会这样“抬举”叶知秋,略略地怔了一下,又飞快地堆起笑纹,“能嫁给王爷这样的如意郎君,新娘的更是好福气。”
“那是自然。”叶知秋眼睛望着凤康,礼尚往来地说道。
凤康唇边的笑意迅速浓郁,一直蔓延到眼底。不等喜娘提醒,便牵了她来到桌前。
喝过jiāo杯酒,有人端来一碗花生、红枣、栗子做馅的饺子,用玉箸夹了送到两人嘴边。等他们各自咬了一口,事先被安置在窗外的一双男女小童便齐声问道:“生不生?”
叶知秋依照规矩答了“生”,凤康却多加了两个字,“当然生。”
叶知秋自己答的时候还大大方方的,听了他这画蛇添足的话,险些呛到,忍不住嗔了他一眼。
凤康不以为意,满心愉悦地笑了。不顾众人的起哄,在她额上吻了一吻,就势揽过她来,贴耳叮嘱道:“我要去前面招待客人,你好生在房里待着。
我会嘱咐她们,让她们一会儿都散了。外面也安排了人,不会有闲杂人等来打扰你。你饿了就先吃些东西,卸掉装束休息一下,我尽量早些回来。”
不知是因为他说话喷吐出来的灼热气息,还是因为想起了即将到来的洞房花烛,叶知秋脸颊阵阵发烫。好在脂粉厚重看不出来,故作镇定地点了点头,“你快去吧,皇上还在呢。”
“好。”凤康有些不舍地放开她,叫喜娘解开系在一起的衣摆,起身出门去了。
喜娘等人又围着她说了些祝福的话。拿到做彩头的红包,很快便散了。新房里只剩下叶知秋,以陪嫁名义过来的添香和小蝶。还有王府调配过来侍奉她的两个大丫头,一个叫珠米,一个叫桂粮。
叶知秋感觉这两个名字很有意思,便问道:“你们的名字是谁给取的?”
桂粮年纪小一些,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xìng子比较活泼。见比自己年长一岁的珠米不开口。便接起话茬脆生生地答道:“回王妃。是沈大人给取的。
沈大人说王妃喜欢种地,给村里的女孩儿们取的名字里都带着五谷。还说王妃很有本事,再贫瘠的田地经了您的手都能变成宝聚宝盆。种下去的是不起眼的种子,收获的是真金白银。
叫奴婢们投其所好,改了名字。跟奴婢们打赌说,王妃听了一定会喜欢。”
“米珠薪桂的意思吗?”叶知秋弯了唇角,“他这是讽刺我呢。”
珠米听她这么说,只当桂粮口无遮拦,把沈长浩说过的话一股脑地倒出来。惹怒了这位刚进门的主母,赶忙扯了桂粮跪在地上,“桂粮口直心快,又不怎么识字,并非有意冒犯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什么冒犯不冒犯的。快起来吧。”叶知秋把两人叫起来,朝添香和小蝶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