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太高了。
如是想着,再开口时语气便和悦了许多。“你的心意姨祖母都明白,不是我不想帮你,那姑娘连太后娘娘给的人都敢推回去。显然是早有防备。
等她和雪亲王成了亲,掌管了内院,门户会看管得更严。我一个长辈,又不好强行往她房里送人……
你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年纪轻轻的,跪坏了膝盖可怎么使得?”
柳轻波不肯起身,不甘心地问:“难道姨祖母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穆皇后叹气不语,不着痕迹地看了素方一眼。
素方心领神会。走上前来扶起柳轻波,顺势劝道:“表姑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就听不出皇后娘娘这是疼你呢?事在人为,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皇后担心表姑娘吃亏,不愿意你往那个火坑里跳。”
“姨祖母,素方姑姑,不管雪亲王府是火坑还是刀山,轻波都要去闯一闯。”听说有办法,柳轻波的神情愈发坚定了。
素方见劝得差不多了,便退到一旁,将话语权还给穆皇后。
“你这孩子实在太固执了。”穆皇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劝的我也都劝了,既然你坚持初衷不改,那姨祖母只能尽力帮你了。
不过这种的事急不来,需要慢慢等待机会,你得沉得住气才行。”
柳轻波见事情有了转机,当即面露欣喜,“多谢姨祖母,轻波全听姨祖母的。”
穆皇后稳住柳轻波的同时,含香宫这边已经请太医给叶知秋细细诊视过了。芸妃吩咐贴身侍奉的宫女碧莲给叶知秋包扎了伤口,取来一套还未上过身的衣服给她换了。
等收拾妥帖了,端上茶点分宾主落了座,便忍不住埋怨道:“你这孩子,拿簪子比划比划也就是了,怎能真往ròu里扎呢?难道你是铁人,不知道疼吗?”
叶知秋伸手摸了摸缠了一圈绷布的脖子,笑道:“让娘娘担心,实在抱歉。可我要是不流点儿血,让太后娘娘出出气,今天这事儿哪有那么容易了结?”
其实她的脖子上不过破了一点皮,这点小伤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她知道芸妃是故意让碧莲给她包成这样的,好让旁人知道她在慈安宫受委屈了。
心里感激,便站起来朝她和凤玥深深一福,“今天多谢娘娘和公主了。”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芸妃虚抬了一下手,“赶快起来吧。”
待叶知秋道了谢,坐回椅子上,又无限感慨地道:“这些年来,每次我跟雪亲王提及婚事,他就顾而言他。别的皇子都早早成亲有了孩子,唯独他形单影只。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总是由着他。
我还以为这辈子喝不着他媳fù那碗茶了,时常唉声叹气。今日看到你,我这颗心终于能放下了。别的不说,冲你等了他这么多年,就知道你是重情意的好孩子。
你们这段缘分来之不易,往后你们定要相亲相爱,好好过日子。如此哪天我到了黄泉之下,见到兰妃姐姐,也能对她有个jiāo代了。”
“是。”叶知秋笑着答应。
凤玥却不乐意了,“芸母妃,这大好的日子。您怎么老说丧气话?您天生一副菩萨心肠,定当好人有好报,长命百岁。别说九嫂这碗媳fù茶了。就是孙媳fù、重孙媳fù茶都能喝上。”
“就你嘴甜会说。”芸妃嗔了她一眼,“除了媳fù茶。我最想喝的就是外孙的满月酒。你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外孙,我这辈子就算圆满了。”
对凤玥来说,这已经是老生常谈的话题了,并未流露出沮丧或是黯然的神色,只是笑着埋怨道:“说九哥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你年纪不小了,多寻访几位名医瞧瞧,免得将来后悔。”芸妃正了神色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