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别扭。”
“那就刮了吧,反正我也没打算这么早蓄须。”凤康学着别人的样子,捋了捋短短的胡子,“先前在病中,皮肤太脆弱,谁也不敢给我净面。病好了。还没得空清理,就赶到清阳府来了,不知不觉竟长这么长了。”
叶知秋听他的语气隐隐失落,猜测男人对待胡子大概和女人对待头发一样,都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结。出于安慰的心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去给你端粥。”
凤康一怔的工夫,她已经出门去了。被她亲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柔湿的触觉,用手指抚了抚,无声地笑了。
他以为离别这么久。重逢时多少会有些陌生。谁知见了面该吵吵,该闹闹,非但不陌生。反倒更加熟稔了。时光好像越过四年的空白,与他出使番国之前的日子接续起来了。
怎么说呢,有那么一点老夫老妻的味道!
叶知秋去厨房端了粥和小菜,顺手煎上yào,把洗澡水放好。回房放下托盘,嘱咐他几句,便要离开。
“干什么去?”凤康拉住她,“你不陪我吗?”
时光是续上了,可这颗苦苦相思了好几年的心还没得到慰藉。总要隆重而热烈地亲近一番才是。
“皇上和七公主要来,我得给他们安排住的地方。吃的用的都不能马虎。龚阳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得去帮他。你自己慢慢吃吧。乖。”叶知秋摸了摸他的头,出于补偿的心理,又在他另一边脸上亲了一口。
看着她风风火火出门去的背影,凤康心里有几分气恼,也有几分无奈。把张弛喊出来,让他派几名侍卫去帮忙料理事情,替她减轻一些负担。
依着她的话,喝粥洗澡换衣服,喝了汤yào。让洛晓雁帮着梳头刮胡子,收拾整齐了,便吩咐道:“你陪我出去转转吧。”
洛晓雁有些迟疑,“王爷的病刚好,还是卧床休息……”
“无妨。”凤康止住他的话头,“我身体已经大好了,想出去透透气,顺便听你说一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洛晓雁心知王爷是想通过他的口了解叶姑娘的情况,应了声“是”,一边思忖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边引着他出了门。
出了成家院子,凤康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大片依山而建的屋舍。他是晕着进来的,对山谷里面的情形一无所知。乍然看到与他离开时全然不同的景象,不由吃了一惊,“这里什么时候住了这么多人家?”
“回主子,这几年叶姑娘把这一片的荒地都开垦出来了,周围七八个村子的村民都拿自己的田地来入股。凡是在叶姑娘这儿干活或是有股份的,都能分到房子。
人越来越多,就聚居成了一个村子。官府给这个村子命名为‘秋叶村’,设了地保。”
“秋叶村……”凤康将这三个字念了一遍,唇角微扬,“看来她的威望不小啊。”
“是,叶姑娘是村民们心里的财神。”洛晓雁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带出了几分骄傲,“不管多贫瘠的土地,经她的手整治出来,都能长出金子来。
她带出一批种田好手,每年都有外县的田产大户老远跑来,花高价钱请他们去指点呢。”
说完瞄了他一眼,见他听得入神,又道,“主子还记得那位姓吴的县令吧?吴县令在仓原县连任十年,四处钻营,削尖了脑袋想要升迁。苦于没有功绩可表,一直盯着叶姑娘开荒的事情。
等叶姑娘开荒达到千亩,又缴纳了一笔可观的税款,他立刻越过知府,给朝廷上了一道请功的折子。朝廷查证属实之后,便将他调到赤荆府去做了同知,专理开荒。
上任没多久就后悔了,接连写了几封信给叶姑娘,请她帮忙活动,将他再调回仓原县当县令。
原来的秦知府也因叶姑娘受惠,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