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倘若他遭遇什么不测,永远也回不来了。那么就会延误她的终身。
因此,即便痛苦,即便思念,他还是选择了“不见”。
他的良苦用心,她不想辜负。
“你们为何都这般固执?”沈长浩轻声叹气。
临行之前。凤康一字一句地叮嘱,说到最后,眼圈泛红,声带哽咽。他不是不理解不明白,只是不忍心。所以他阳奉yīn违,打算把叶知秋带回京城,促成他们的好事。
在没有皇命和媒聘的情况下。成亲固然不妥,可总比一面都不见就郁郁分离来得要好。
他以为她会跟上次去旬阳府一样,不顾一切地赶往京城。她说不去的时候,他失望的心情之中,竟可耻地掺杂了几分轻松。
能保持镇定清醒,已经耗费了叶知秋的全部心神。没有多余的精力留心眼前这个人细微的表情和心理活动,“说吧,他都让你给我带了什么话?”
沈长浩理了理思绪,把凤康的原话一字不漏地说给她听,“知秋。恕我无法遵守之前的约定,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娶你。三年之约,我铭记在心。
我已悉数安排妥当,三年之内,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到那时,你我之间的障碍也不复存在。若我能平安回来,我会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娶你为妻。
若我回不来,你便将我忘了吧。另觅良人,‘方宅十余亩,草屋*间’,过你想要的生活。”
听完这话,叶知秋不哭不笑,也不说话。只是眼神飘忽,静静地坐着。好像人在这里,灵魂已经离窍而去。
许久之后,她回了神,嘴角微微上翘,带出几分嘲讽和冷意,“你回去告诉凤康那个混蛋,这些话我就当没听见。
我不管他到哪儿去,去干什么勾当,猴年马月回来,能不能遵守约定,都要给我活着回来,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的眼睛,亲口告诉我。
如果他敢用死的方式甩了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说完不等沈长浩回话,便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
“叶……”
沈长浩想要阻拦,张了张嘴,终是放她去了。虽然还有许多事情没有jiāo代,不过并不急在一时,还是让她先静一静吧。起早贪黑地赶了好几天的路,他已经疲倦至极,也需要好好睡一觉。
阿福回到山坳,听人说看见康九爷的管家了,心知京城那边有了消息,匆匆地赶到成家。进了院子,恰好遇见从隔壁回来的叶知秋,赶忙招呼,“知秋姐姐,我听说沈公子……”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叶知秋连一个眼风都没给她,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被闪到了,站在原地愣怔了半晌,才觉出不对劲。放轻脚步走过来,把门推开一条缝向里张望,就见叶知秋铺纸磨墨,奋笔疾书。
这场景她看得太多,已经习惯了。只是感觉今天写字的人跟平常不同,好像在跟谁赌气一样。
她不敢去打扰,只好暂时按下心头的疑惑。回房简单收拾一下,歇了歇脚,去找龚阳报账核账。
沈长浩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稍稍用了些饭菜,便喊出侍卫来问,“叶姑娘可曾来过?”
“叶姑娘不曾过来,只让张侍卫传话说,如果沈大人醒了,就请您到她房里去商议事情。”侍卫一板一眼地答。
“好,我知道了。”沈长浩挥了挥手,将侍卫打发下去。理了理衣袍发髻,迈着闲散的步子,不紧不慢地往隔壁走来。
叶知秋正在房里等他,见面打过招呼,就把厚厚一叠纸递给他。
沈长浩接过来翻了翻,只见每一张纸都画了一种他不认识的植物,有整株的图样,也有花、叶、果、根茎和种子的分镜图。旁边有文字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