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一件银粉色贴身夹袄,裁剪得体,含蓄又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少女玲珑的线条。下面是一条颜色略深的及踝长裙,下摆一侧缀着立体的花叶,精致小巧。
头发梳成比较简单的十字髻,额前的散发编成麻花辫别在鬓侧,只用两朵绸花装饰。脸上稍稍涂了些水粉,眉不画而黛,唇不染而朱。被寒风扫掠,脸颊和鼻头微微泛红,更添了两分俏丽。
莫说闻夫人两眼赞许,正襟危坐的闻老太医和闻老爷都觉眼前一亮,就是见惯了她风姿的闻苏木也是目光一怔。
西月想起第一次见面,她提刀杀鸭,满身鸭毛和血点,跟现在这秀雅清丽的模样相比,简直天差地别,忍不住掩嘴笑道:“这么一看,叶姑娘还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呢。”
“叶姑娘天生就是美人坯子,只是平日里不爱打扮罢了。”东霞唯恐她语出失礼,笑吟吟地接起话茬。
“两位过奖了。”叶知秋跟她们客套了两句,福身给闻夫人见了礼。
闻夫人将她拉起来,给她引见闻老太医和闻老爷。
闻老太医已经年过六旬,除了须发灰白,不见分毫老态。腰板笔挺,脸膛红润,不见什么皱纹。眼睛明亮深邃,带着行医之人特有的和善和谨慎。在宫中待久了,说话很是简洁,而且习惯xìng地字斟句酌。
闻老爷四十多岁的年纪,无论容貌和气度,都和闻苏木有七分相似。只是经过岁月的磨砺和洗礼。比闻苏木多了几分沉敛,浑身透着一股儒雅。笑容温和,谈吐有礼,很容易让年轻人心生孺慕。
这父子二人从闻夫人和闻苏木口中听说了不少有关叶知秋的事情。心下对她多少都有些好奇。待她落座之后,便有意无意地寻了话题和她攀谈。
叶知秋多半时间都在微笑倾听,偶尔被他们问起来,也只是单纯地回答问题,很少发表见解。闻老太医和闻老爷见她言谈落落大方,态度不亢不卑,举止进退有度,对她的好感直线上升。
外面天寒风烈,厅内温暖如春,宾主谈笑宴宴。和睦得像是一家人。
眼看到了晌午,东霞出言提醒,“夫人,吉时到了。”
“好,那就上茶吧。”闻夫人朗朗的话音之中带出几许迫切。
东霞应了声“是”。从候在门边的丫鬟手里接过装有茶盏的托盘。西月拿了锦绣蒲团,分别摆在闻老太医、闻老爷和闻夫人座前。
叶知秋跪下奉茶,磕头,改口叫祖父,父亲和母亲。
闻夫人送了一整套的头面首饰,钗簪珠花各一对,贴额。璎珞,耳环,手镯,串珠,饰戒,腰坠。还有一枚女儿用的长命锁;闻老爷送了两本珍藏的古书;闻老太医没费什么心思,直接送了她两张面额百两的银票。
因为跟闻苏木是同辈,不必跪下磕头,双手奉茶,福礼喊一声兄长就可以了。
闻苏木喝了茶。起身回敬,同样送上一份见面礼。那是一方半尺来长的玉石算盘,碧玉的框架,白色的算珠,轻轻一动,玉石相击,发出叮咚悦耳的脆响。
礼尚往来,叶知秋也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一一送上。闻老太医和闻老爷、闻夫人每人得了一身面料和做工都属上乘的衣服,闻苏木则拿到一个沉甸甸地锦袋,里面装着一串铜钱和一张空白的纸。
见他一脸茫然和不解的样子,叶知秋笑着解释道:“六百文铜钱是你给我爷爷看病应得的诊金,那张纸是聘书。”
闻夫人误会了“聘书”二字的意思,面容一动,脱口问道:“什么聘书?”
“聘请大夫的文书。”叶知秋简略地回答了她的问题,将目光转向闻苏木,“我那里有学堂,有作坊,还有菜棚,孩子们和干活儿的人经常受伤生病。
进城看病不方便,大夫又不愿意到乡下出诊,所以我想请你给我们当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