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探究地看着他,“你亲自带兵到下边来救人,出头露脸的事情都jiāo给十一,还暗中帮他善后。该不会是想把这次赈灾的功劳都让给他吧?”
凤康眸色微微一深,嘴角便扬了起来,“不愧是我中意的女人,果然聪慧。”
叶知秋没心情玩笑,凑近一些,压低声音问道:“你打算扶持他上位?”
他曾经说过,除了十一以外的任何一个皇子当了皇帝。都会第一个要了他的命。定下三年之约后,他立刻赶来旬阳府,说有要事跟十一商量。如今又躲在幕后,甘愿协助十一。
把这些事情结合起来想一想,不难猜到他的目的。
凤康从她的神情之中看出了几分忧虑,于是放下筷子。正色地问:“怎么,你认为十一继承皇位有何不妥吗?”
叶知秋摇了摇头,“我只见过十一一面,说了没几句话,对他不是很了解。我不能随便断言他是不是适合继承皇位。既然你有这个打算,就说明他一定有过人之处,我担心的是定王妃。
能让一个女人处心积虑的,要么是感情,要么是仇恨。如果她图谋的不是你这个人,那就是图谋你的命。我看十一对她一往情深,言听计从的样子,她要是有心挑拨,你和十一就很有可能手足相残。”
凤康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把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
“哪一句?”
“让女人处心积虑的……”
“能让一个女人处心积虑的,要么是感情,要么是仇恨。”
凤康脸色再变,“仇恨?仇恨??仇恨……”
将这两个字反复地念叨了半晌,便喊了一名侍卫进门,急声吩咐,“立刻传信给瀚之,让他派几个可靠的人,详细调查宣将军府走水的事情,要快,还要做得隐秘,明白吗?”
“是。”侍卫答应一声,领命而去。
叶知秋见他眉心紧皱,神情从未有过的严峻,握住他的手,轻声地问道:“怎么了?”
凤康凝了她一眼,缓缓地开了口,“华锦郡主的父亲宣将军,与父皇有金兰之jiāo。当年皇祖父驾崩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宫变,宣将军冒死救下父皇和太后,立下了大功。
父皇登基之后,封他为护国大将军,视他为亲兄弟。太后对他的小女儿,也就是华锦郡主,疼爱有加,时常召她进宫。
在父皇登基的数年之后,宣将军府上突然起了一场大火。除了当时在宫中伴驾的华锦郡主和贴身侍奉她的nǎi娘和丫鬟,其他人都葬身火海。
那场火烧了一天一夜,等扑灭的时候,已经尸骨无存了。朝廷第一重臣惨遭灭门,是何等大事?京城流言四起,猜测纷纷,文武百官各个犹如惊弓之鸟。
父皇命人调查了月余之久,也没能查明究竟。未免扩大恐慌,只能当作意外起火结案了事。
我那时年纪还小,对这件事记得不是很清楚。分府出宫之后,我无意间听到一个传言,说宣将军手握重兵,功高盖主,成了父皇的心腹大患,才会惹来灭门之祸。
我深知父皇不是那样的人,因此听后并未放在心上。
刚才听你说了那番话,我突然想了起来。父皇没做,别人未必不信。华锦郡主若是怀疑父皇杀害了她全家,难保不会生出复仇之心,那她的所作所为……
不,还是说不通。
如果是为了复仇,那她的目标就应该是父皇,留在宫里岂不是更方便?以太后对她的信任,她多得是机会动手,并且做得不着痕迹。
她为何要大费周章,先设计嫁给五皇兄,又设计嫁给十一呢?”
叶知秋听他连用了两个“设计”,愈发觉得宣宝锦不简单了。在礼教森严的皇家,面对那样一群自诩聪明、惯会彼此算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