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她陡然生出一种与周弋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们一家人都移民了,在温哥华。一年到头,总有聚在一起的机会。还没放假的时候,他们把周嘉树接走了。我一个外人,就不在大年夜过去给他们添堵了。”
他叙述的音色很清冷,低低的,缓缓的,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陈絮沉吟片刻,yàoxìng上来,她稍微提了点精神,说:“……我妈妈去年也因病去世了,爸爸在很多年前出轨,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真要细说起来,我过的日子简直比八点档的生活剧还要狗血。”
周弋转过脸,被她这种安慰人的方式触动。他认真看着她,没有立刻作声。
他之前就大致知道一些她的事情。
丁静宜生病做化疗的那段时间,周弋刚好也在江城住院。他从小到大,都很喜欢到各地,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但是灵魂被身体状况禁锢,自由根本无从谈起。
当时,正值高考前夕,他要参加艺考,每天都会坚持练笔。
医院里的每个场景,都在他的素描笔下跃然纸上。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护士站里的病历架,手术室前的人物速写,查房的医生神态……他认真的做这个世界的旁观者。
周弋几乎每天都能遇到陈絮。
她像是被人拧上了马达,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总是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给丁静宜送饭、洗衣、催yào、检查,说笑解闷,勤快的不得了。
但是,忽然有一天,她从他旁观的世界中彻底消失了。
他很是惦记了一阵子。
情绪平和于他当时的身体状况而言,大有助益。
周恒安排他在水岩寺礼佛,他念了一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以为早就练成一副古井无波的心如止水,却在听到她虔诚跪地,向菩萨祈求她的爱情,竟鬼使神差的心湖起涟漪,没忍住,出声跟她纠缠了几句。
之后,周弋多嘴向周恒询问了她的身世情况,周恒也语焉不详,但是他知道她的母亲不治去世。他在丽斯梅尔酒店的咖啡厅看到她弹琴,在医院小花园的那个雨夜,她质问他抽烟,她随口的安慰……陈絮其实只算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却不知为何,每个有她出现场景,画面感都特别强。
只是,她一直一副不怎么想搭理他的样子,他便也没再强求。
高考之后,一切尘埃落定。
猝不及防,始料未及。在山城美院的迎新晚会上,他再次见到了她。
陈絮抬起另外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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