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jiāo权贵随便把她的命当草芥也不会怎样。
景彰和小方没有进病房,从门窗往里看,见这可怜的女人成植物人状躺在病床上,心中也十分可怜她。
小方低声说:“看到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是个美人,现在这么惨,真是天妒红颜。”
景彰回头批评他:“她现在年纪也不大,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再好看的美人也看不出来……”
小方突然指着里面说:“快看快看,我怎么觉得她好像嘴角在笑!”
景彰大惊,想难道受害人要醒,回头看,结果却失望地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病人一点苏醒的痕迹都没有。
小方摸摸脑袋说:“嘿嘿,也许是错觉……不过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以为她在笑什么的。”
景彰他们离开医院,小方问:“现在怎么办?是不是可以先回家睡一觉养好精神再……”
景彰说:“回队里突击审讯。”
小方无奈。
就是在同时已经换下医院护士服的梅宝人离开医院,在夜色下的街头踽踽独行。
她正要去的地方是“官邸”酒吧,人活着是要向前看的,要moveon,要赚钱养活自己的。可是她现在不禁回想起刚刚在医院化妆成护士去见何雅山的情景。
她已经和雅山近七年未见,她第一眼甚至没有从报纸上认出这个多年前的“故友”。
印象里何雅山浪漫而富于热情,和梅宝内敛的xìng格正好互补,他们曾经在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可惜当梅宝越发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问题的时候,她的人生也陷入了低谷,她向雅山坦承一切,祈求她的原谅。
雅山似乎没怎么纠缠就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或者说梅宝当时的工作xìng质本就来去自由无踪,不容得感情纠葛。
梅宝离开当时的单位之后就隐迹市井,这几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从没想过在哪里扎下跟来。也没想过去找雅山。
她或许想过有一天会和雅山见面,也许她能认出自己,也许认不出,可是无论怎样的情景,似乎雅山似乎永远都好像野草一样充满生命力,很好地生活在某处——从孤儿院出身的人都有这样的本领。
梅宝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当她第一眼掠过报纸的时候甚至没有认出这个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只是潜意识拼命搅起一些不安焦躁和悲哀。
同时梅宝也惊讶于自己能感受到这样的情绪,她有点怀疑自己的感受是否符合这几个字通俗意义上的涵义——毕竟人和人的情感体验是不一样的,而且一个人无法真实地感受别人的感受,只能通过语言来比较猜想寻求情感的共鸣。
“那么我真的为雅山的事感到难过吗?”她严肃地思考着,“应该是难过吧?”她进一步的反应是茫然。
她有茫然的理由——她曾经杀了很多人,甚至到现在仍旧是她重要的谋生手段,从来没有为人的死亡感到难过。
也许是为了验证自己这难得的情感体验,梅宝决定犯险去医院探视雅山。
她进病房的第一眼就知道雅山活不久了,她熟悉死亡的味道。当她站在雅山的病床前,看到如野草般顽强生存的女人被车轮压得一片狼藉,梅宝叩问自己的心灵,突触所到之处仍旧一片木然。
她还是她,冷血的她,没有正常人类情感的她,对和人的关系没有持久的热情,可以在任何时候斩断任何关系。
可是一边这样自我评价着,梅宝的身体却擅自拉起昏迷的雅山的手。
身体接触之后,她的心里开始泛起一点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她说不清楚。
他回想起和雅山在一起快乐的时光,那时候她真是个美丽的女子,总是对她畅谈对未来生活的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