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将军还不知道自己进入了中书省就是进入了郑俨的圈套。他饮了两口热茶,挑衅地说:“郑大人请我进入这么机密的地方,不会只是请我来喝茶的吧。”
郑俨故作神秘地说:“我请李大将军来当然不只是喝茶,我这是在替李兄挡枪口。”
李神轨表面上不以为然,心里还是一惊,故意轻描淡写地说:“什么事那么严重,恐怕不至于吧。”
郑俨见李神轨上钩,也就毫不顾忌地说:“我们同是从太后床上下来的人,我郑俨一无所长,弄一个‘鸭子’的恶名挂在身上也不觉得可耻。李将军是名门之后、名将之后,名气上中天,声誉动四海,如今也背上‘鸭子’的恶名,也实在是让人惋惜。再说,我们是有家有室的人,已是人老珠黄了。李将军还是青春可人,奋发有为的时候,现无家无室的,就粘上这样的恶名,难道今后要打一辈子光棍。”
咦?这倒是李神轨所没想到的。他和灵太后在床笫间互动,纯粹是出于一种玩弄对方的游戏心理,听了郑俨的话,李神轨不服气了:
“我堂堂中书舍人,要找个老婆难道还不容易,正如那首歌唱的,这世间溜溜的女子,任我溜溜的爱哟。我不找老婆则已,一找就要找这洛阳城里的‘一姐’,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郑俨笑了笑说:“世间的女子当然可以任你爱,可要明媒正娶为夫人,就必须要是门当户对的洛阳‘大姐大’,才与将军般配呀。”
这也倒是,李神轨点头承认,要是说爱他的女子,敢为他脱裤上床的姑娘确实是大有人在,真可谓是一抓一大把。可要真正入住李府成为掌门夫人的,此时在洛阳还真不好选。李神轨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还真是无能为力。
郑俨进一步献计说:“散骑常侍卢义僖的女儿卢兰,不仅诗文高妙,人才更是秀朗,此女年方二八,尚未及笈,与李将军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还听说,此女对李大将军也是情有独钟。”
卢义僖是河南望族之后,祖父就是北魏声名显赫,在崔浩遇害时不损节义的镇远大将军、侍中卢度世。李神轨也知道卢义僖的盛名,只是不知道他家有藏珠,当即点头说:“我这就去向卢大人求婚。”自视甚高的李神轨一离开中书省,回家去就准备好聘婚的财礼。
郑俨送走李神轨,抢先一步去到卢家,对卢义僖说:“下官听说李崇的公子李神轨心仪令爱,将上门求婚,卢大人万千之喜呀。”
卢义僖正为女儿的婚事发愁,一听说李神轨,眼睛就亮了。李家望族,女儿与李神轨确实是金童玉女、珠联璧合的一对。卢义僖正要表态,郑俨话锋一转,叹了口气说:“卢兰嫁入这样的李家,只怕卢家的一世英名就此毁了。”
卢义僖见郑俨突然变了脸,居然反对选李神轨这样的乘龙快婿,很是不解。郑俨吊足了卢义僖的味口,这才说:“谁不知道李神轨春风得意,靠的不是老爸的英名,靠的是此人在太后床上的殷情,卢大人也不怕此人有损你家的光辉形象。”
卢义僖这才想起郑俨与李神轨原是一丘之貉,此人居然不知自丑,在此骚言杂语,老鸦说猪黑。不禁厌恶地逐客:“谢谢先生的好意,我会留意的,送客!”
卢义僖前脚刚送走了郑俨,后脚就迎来了李神轨请来的媒婆,此人就是卢义僖的好友,黄门侍郎王诵。卢义僖听说王诵是奉李神轨之命前来作媒的,把王诵带来的聘礼扔了一地,愤然说:“你不与人为朋,居然与鬼为伍,从此我俩恩义已绝。”
王诵拉着卢义僖的手说:“只怕卢大人拒绝了李神轨,不能保持清白不说,恐怕祸大而速也。令爱尚未及笈,骗得过李公子,只怕骗不过灵太后。”
卢义僖叹气说:“没想到小女的婚事竟然成了一块心病。看来要避李神轨之祸,只有为女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