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的,正赶这俩孩子满月这天,繁城发生了件轰动全城的大事,之前说过的那位叛国将军,正好赶在这一天处刑。他非但没有像以前执刑的犯人一样游街,也没有贴榜诏告天下,压到繁城后第一时间就推去了菜市口。
因为压他回来的这一路上,折损了不少精兵良将,更有黑衣人放话说,刑部天牢也能将人抢出来。大煌的皇帝一听就怒了,你丫跟我叫板,看我直接把人剐了,爱劫你就劫个尸首回去吧。要说皇帝也挺开明,换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为了证明那么子虚乌有的也不会马上把人杀了。
荣大临危授命,被下令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他,荣大无比虔诚的从鬼头刀供桌下,捧出一个豆芽儿从未见过的盒子跟着传令官走了。门口还有队长枪铠甲武装全面的军队,也不知道是护送还是押运着他,豆芽儿这心里就开始发毛了。根本顾不得什么满月不满月的,嘱咐好紧闭房门,就由孙家媳妇陪同着跟着军队走。
因为不少民众好奇,尾随的人不少,也没人发现豆芽儿她们两个弱质女流。不大会儿到刑场后,豆芽儿就有些脚软,开始往不好的方面想,还是孙家的旁观者清,道:“肯定是有急刑,奶/奶不用害怕。”
豆芽儿也是关心则乱,仔细一想就能明白确实是如孙家的所说,还不待她说些什么,场上便鼓声喧天。一高壮魁梧的汉子被四肢大张的捆绑在刑架上,一小吏唱名细数他的一百零八条罪状,听到后来豆芽儿就有些蒙了。只大概明白这死囚十恶不赦本该凌迟,但为彰显大煌皇帝仁慈,只判处他剥皮之刑,望他能感念天恩,下辈子重做好人。
其实这些只是对外说法,大煌的皇帝真恨不得把这吃里爬外的卖国贼凌迟一万刀,可是时间紧迫。至今还有几波势力不断在攻讦着皇城的守卫,这要万一割到一半被人救走了,那才会叫大煌威严扫地呢。
唱罢罪状,鼓声重新响起,有两个小吏上台给囚犯灌了一碗参汤,以防他受刑一半时挺不住死过去。
荣大一身黑色劲装,腰系红色绸带,捧着从家里拿的那口匣子,走到犯人身前后将它放置在一旁的桌案上。
“可还有心愿?”荣大冷声照例一问。
为怕犯人咬舌自尽,他早被卸了下巴,问他又能回答什么。所以他拿眼凶狠狠的瞪着荣大,好似传达着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意思。这种恶人,活着的时候作孽不算,死了也盼着能做个搅得人天翻地覆的恶鬼。荣大轻蔑一笑,冷哼出声,这样的硬骨头他见得多了,就算变成鬼,他也是想搓扁搓扁想揉圆揉圆。
荣大打开箱子,拿出里面一卷羊皮包,双臂一抖,‘哗啦’一声内里银光尽现,一排排各式银制刀具整齐的摆放其中,阳光一照,寒光闪烁。
这还大好的晴阳,豆芽儿也穿的厚实暖和,但却没由来的脊背发凉打了个冷颤。孙家的是外地来的,哪里见过这么热闹的阵仗,本来兴致勃勃的要看够热闹,但发现主人异样后,连忙把她往回搀。
她们这边踉踉跄跄的往回走,那边已然鸣锣开刑,就算走出很远,豆芽儿都能隐约听到犯人那嘶声裂肺的低吼声。随即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活剥人皮,与凌迟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不可让被剥的人当场致命,否则行刑手就要被治罪。但荣大凌迟已然出神入化,区区活剥更不在话下,如果犯人乖巧或者有孝敬,他可能会让他少遭点罪早早托生。像马上要执刑的这种家伙,荣大自有办法在他临死前,再深深让他长次记性。
行刑的第一刀,要从犯人的后颈开刀,顺着脊背一路到后门,然后用银钩撕扯两侧皮肤。被撕开的皮肤搭在受刑者的两侧胳膊上,犹如两对蝙蝠的翅膀一样,剥开时不能碰坏裸露肌肉上的肉膜和脂肪,否则便会大出血犯人容易死亡。
这就非常考校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