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现如今萧子卿的xìng子,无论沈俊成说什么,他都不会手下留情,乱葬岗死人堆之事一直是萧子卿心中的结,沈俊成难逃干系。
如今的萧子卿是辰国的长平王,不再是陆府沉默寡言甚是能忍的陆言,将沈俊成千刀万剐泄愤都有可能。
眼下沈俊成对云月华来说还有用,她必须亲自去见见。
“王爷去侯府见我父亲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若我随莫大哥走一趟,听听沈俊成到底有何话要说。”云月华见他有所顾忌地瞧着她受伤的手臂,随即淡笑道,“只是皮外伤,不着紧。”
莫离不再多言,起身带着她一同前往将军府。
走出王府,云月华头疼地瞧着龙修龙巡二人,昨夜云默寒来过后便将这两人都留下保护她,其实她甚是不习惯总有人跟着,或许从前便已习惯那人跟在身侧,忽然换了人,她总觉不自在。
不能拒绝兄长的好意,也是为了让父兄安心,她只能让两人跟在身边。
“龙修留下,待王爷回府告知他我去了将军府,龙巡随我一同前去便可。”怕萧子卿回府不见她会着急,将龙修留下也好让他安心。
龙修在原地瞧着龙巡跟着马车远去,又回首看了眼敞开的王府大门,犹豫不决地在原地踱步,他可是清楚记着昨夜世子如利刃般的目光,若是再让小姐出意外,作为属下的他该自刎谢罪了。
打定主意,龙修再不敢耽搁,急匆匆便往侯府而去。
将军府中。
云月华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瞧着狼狈不堪的沈俊臣被人押着,一瘸一拐走来。
将军府的正院不若王府的雅致,胜在简洁大方,确如这座府邸的主人一样,磊落光明一览无余。
“跪下。”沈俊成身后的兵将微微一搡,他踉跄跪地。
云月华瞧着匍匐于地发颤不敢抬首的沈俊臣,眼中划过迷茫,再见到熟悉的面孔,她思绪飘忽,生命走到尽头时,她曾恨过眼前这个人,恨他卑鄙无耻,助纣为虐害得她早早殒命,死过一回后她看淡许多事,唯独对萧子卿受到伤害之事无法忘怀。
从思绪中回神,她对一旁负手而立的莫离点了点头。
莫离会意,对跪在身前的沈俊臣厉声道,“有何话与王妃说也是一样。”
“不,见到长平王我才会说,我……”沈俊成鼓起勇气抬首,无意便迎上云月华凌厉的目光,身子一颤便无法动弹,似是见鬼一般瞪大眼。
“表妹……”
“你没死!”
“不,不可能,你不是她。”
沈俊成慌张地垂下头,不敢再看。
云月华时常照镜子,她自然明白自己如今的面容为何会吓到他,虽只有三四分相像,乍一眼已能吓到做贼心虚之人了。
“你想见王爷,无非想说一些无关紧要之事,你以为仅凭你知晓一些关于陆悠然的事便能让王爷方寸大乱是吗?”她最是了解沈俊成贪生怕死的懦弱禀xìng,站起身围着走了一圈,慢悠悠道,“你该庆幸此刻站在你眼前的人是我,王爷对你恨之入骨,恐怕一句话也不愿与你说便直接要了你的命,不出一刻他会到将军府来,你自己掂量还要不要命。”
闻言,沈俊成愣愣仰头看着她。
“你……你为何会知晓陆家的事?”
云月华嗤笑一声,“呵,你该清楚我如今是何身份,你身后藏着的那人没告诫你不要惹我么?我这人自小无拘无束惯了,最讨厌耍花招之人,有的是法子让你老实,你如今只是断了一条腿还能行走,若是另一条腿也废了,这辈子你只能在地上爬了。”
“我……你休想吓唬我……我要见长平王。”沈俊成颤抖如筛,咬着牙坚持。
云月华居高临下望着他,啧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