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重活这事玄之又玄,她不信她们能查出个子丑寅卯来,但总得掩饰一二,再者用她十六岁的xìng子应对叶姨娘之流,总会方便许多。
杨歆琬刻意让叶姨娘难堪,但她就像是没听出杨歆琬话里的嫌弃,表情微微一怔,便笑盈盈的进屋朝屋里的人一一问安。
杨歆琬侧了身子,受了她半礼。
见着叶姨娘就知道如今三十余岁的她为何还会受到姜侯爷的宠爱,头上挽了一个百合高髻,戴着累丝镶宝石桃心簪,一身葱绿色掐腰的小袄勾勒出她丰腴的身段,同色的红梅襕边综裙下露出一双小脚。
一张心形的小脸保养的极好,白里透红,黛眉修成了柳叶的形状,似蹙非蹙,细长的眼睛勾勒的又大又圆,乍眼看过去说是二十岁的fù人也有人信。
都是生过三个孩子,林氏跟她比起来,就像是大了十多岁的。
林氏让丫鬟给叶姨娘搬椅子,叶姨娘谢过并没有坐下,朝着林氏道:“少夫人说要等到夫人你们用完饭才过来,妾侍琢磨了时间,要是来早了,夫人和少夫人可别怪妾。”
“有什么可怪的,你来的恰是时候。”老好人林氏笑道。
“妾侍过来是为了怜儿的事。”说着一双妙目瞥向一旁端着茶碟品茶的杨歆琬,“少夫人,怜儿那丫头虽然跟我沾亲带故,但却是出五服的远亲,她家里遭了难来投奔我,我见她可怜就给了她一份差事,她若是仗着跟我的这一层关系耍滑头懒,夫人少夫人尽管罚她就是了。”
“姨娘还是坐着说话罢,这又不是审问你,你站着不坐弄得我都不自在了。”杨歆琬放下了手上掐丝珐琅茶碟,淡笑道。
杨歆琬嫁入姜家,叶姨娘也不是没见过她夹qiāng带棒的说话,但今天对着她的这两句话,总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平日里她夹qiāng带棒唯一的目的就是贬损姜家的人,今天的样子跟平时大不相同,棉里带针,明明白白就是冲着她来的。
她听到杨歆琬大早上来给林氏请安,本来还想着她葫芦里是卖什么yào,难不成是因为那里看她不顺眼了,所以就借着林氏来找她麻烦。
按着她的xìng子,用了那么婉转的法子,看来这事是难以善了了。
叶姨娘坐了半张椅子:“怜儿那丫头哭的厉害,说话也说的不清楚,领她过去的婆子只是说让妾侍罚她,妾侍弄不明白就急匆匆的来了,还不知道怜儿是做错了什么事,罚也不知道怎么罚。”
一直没说话的姜姝,听到她那么说,就道:“还能有什么,那丫头仗着是姨娘的亲戚,伺候宝儿一点都不尽心。”
说着指着宝哥儿脸上淡的快消失的印子:“竟然叫宝儿压在床沿上睡了一夜。”
宝哥儿憨憨一笑,知道姐姐是因为他的事在生气,抱着她指着他脸蛋手指,道:“姐姐别气,宝儿不疼。”
见宝哥儿这样,姜姝心里更觉得气的慌:“那些下人就是仗着宝儿脾气好,不把他当做府里的主子。”
这话就说的重了。
叶姨娘管着府里的中馈,下人的调遣都是由她在管理,姜姝的意思就是她安排的人故意怠慢宝哥儿。
“nǎi娘她们的板子母亲已经罚了,是我看着怜儿的时候隐约觉得她五官轮廓跟姨娘相似的紧,一问果真就是姨娘的亲戚,想着既然是姨娘的亲戚,怎么也要姨娘亲自处置,我就让母亲差婆子把人给姨娘送了过去。”
叶姨娘脸上虽然依然带着笑,但这笑看着就尴尬了几分:“这事是妾侍不周到,当初因为宝哥儿少爷这里缺小丫头,妾侍见怜儿做事细心手巧,就把她派了过去,没想到她竟然是个这样的xìng子,连累妾侍都不知道怎么跟夫人jiāo代。”
“总归都是你的亲戚,我记着宝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