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当他老人家是工人,可张伯的老观念是没法儿改了。
“张伯,我一个人吃多冷清啊,你也坐下来陪陪我吧?”
一个人对着一桌子的菜,着实孤单,不知想到什么,蒋凤麟的眼神黯了黯。
张伯年纪大,精气神却好,呵呵笑着:“那你就赶紧娶个好姑娘,等以后再生小少爷小小姐,家里就热闹啦!”
这么明显的催婚,蒋凤麟尴尬地咳了两声,默默拿着筷子,却没了胃口。
当天晚上他就拿到了贺骏驰的基本资料和住址。
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看到配偶那一栏赫然写着“连翘”,他的心还是像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了似的。之前希望是她,可这一刻又多么地希望不是她。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捏着地址的指节绷紧发白。
没想到她就住在静安区,和老宅是那么的近。
可笑他几乎把半个中国都走遍了,还发现不了她近在眼前。
无论如何,他要见她。
贺骏驰比原定时间要早回来一天,就当是休假,正好有时间可以和连翘去看她所说的私立幼儿园。不过连翘新店的招牌恰好做好了送来,她就先过去一趟,然后再和贺骏驰父女俩汇合。
而蒋凤麟就在铺子的对面静静地站着,面容沉默似海。
看着她笑着跟挂牌的师傅说些什么,看着她在店里走来走去忙碌……从天刚亮他就到了这里,现在日头已盛,眼前车水马龙,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在这么闷热这么喧闹的环境里,蒋凤麟的反应太过安静了,静得有些深沉可怕。
他甚至没想过要走过去。
见到她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他悬着几年的心才落下,好在她没有做傻事。
他也以为自己会不顾一切冲到她面前,问她这三年去了哪里,问她过得怎么样,问她、问她能不能……
可原来不是的。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不是这小小的四车道,是隔着千山万水的物是人非。
他原先觉得她只有他,会接受忍让,会舍不得离开,可这一切都报应在自己身上,到头来舍不得离开的,只是自己。
属于蒋凤麟的锋锐,早在连翘离开的这些年去得七七八八了。
见连翘走了出来,明知她看不到,蒋凤麟还是避开了。
她拉下闸门,给铺子上了锁,才往街角的方向走去。蒋凤麟下意识地在对面跟着她走,瞥了一眼还裹着红纸的招牌,脸色更淡了,他送她的铺子都来不及取名字,这一搁置就是三年多。
转了两个路口,来到了静安的一个居民区,车和人少了很多,也渐渐地安静下来。
蒋凤麟不受自己控制得远远在后面跟着连翘,他从未做过这样的事,好像一个重症病人,为了找到治病的药已经不管不顾了,而连翘是唯一能救蒋凤麟的药。
连翘在一家幼儿园的门口停了下来。
只见她弯下腰,一个稚嫩的小丫头就飞扑进了她怀里笑呵呵地撒娇,母女俩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么地相像,而她们的跟前,站在一个眉眼带笑的男人,温柔地看着她们亲近。
贺骏驰带了小美琪去幼儿园,刚好是园里孩子们的活动时间,小丫头平时没有玩伴,一下子见到那么多同龄的小朋友,自己就跟着去玩了,一点儿都不认生。贺骏驰看了好一会儿,见老师也照顾周到,就在园内参观了一圈,除了地方和设施陈旧了一些,总体还算满意,跟园长谈了半小时,又带美琪做了个简单的面试,基本就是敲定了入学了。
听他说完,抱着女儿的连翘讶异了一下:“你动作比我还快。”
“你早看中了,我又觉得好,定下来有什么奇怪的?这丫头越来越沉了,还是我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