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滚落下来,就好像秋日的落叶一般,无力而惨淡……
贺彬远一见,脸吓得毫无血色,急忙跑过去将摔在地上昏迷过去的希影抱起来,她的额上有鲜血,那血如同涓涓溪水一般流出,她身上光他能看见的伤口就有好几处,更不用说没有看见的。
小姑娘浅紫色的衣衫划破了大半,发髻松散开来,长及小腿的黑发柔柔披着,更衬得她脸色惨白。怀中的小姑娘那么轻,那么小,那么柔弱。
他不应该让她上马的。
从来没有尝过后悔和懊恼的滋味,此刻的二皇子贺彬远,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和懊恼。贺彬远从来不肯承认自己做事全凭高兴、不顾虑后果。但此刻的他,难受得好像整颗心都被细线缠绕,缩得紧紧的,细线用力处,血ròu模糊,如果他不是这般做事不周全……
贺彬远一动不动地看着怀中的小姑娘,恨不得代为身受。
“小丫头片子,不要出事……不要出事……”贺彬远木愣愣地喃喃道,突然间想起那些堕马后不幸死去的人,一瞬间惶恐得不能自己。
跟在两人身边的公公急忙吩咐:“霭因,你去叫太医过来,梓外,你去找靖渊王爷,笛瑞,你……把影小姐抱进殿内,小心一点。”
霭因与梓外领了命令立马出极央宫各自找人,笛瑞想要自贺彬远手中接过希影,却被贺彬远恶狠狠瞪得不敢上前。贺彬远抱着希影站起来,动作精细得好像在对待传世珍宝。
没有人见过这样小心翼翼的贺彬远。
笛瑞看看公公,公公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再管。若没有意外,早有这个想法的太后,大约几年后就会想办法为二皇子与影小姐指婚吧。
女医官来了以后,除了帮忙的宫女以外,所有人都被关在门外。
贺彬远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门外,看着被烛火投在窗户上的影子,那是屋内来来往往忙碌着的人。贺彬远心里头空落落的。过了一会儿,有宫女端出一盆盆血水出来,那么触目惊心,贺彬远被吓得往后倒退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靖渊王爷来的时候脸色是铁青的,虽然他平日也浑身泛着一丝让小辈敬畏的气质,但到底是笑着的风流模样多,这般黑着一张脸……极央宫内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
贺嘉桓本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去庆元宫接希影回靖渊王府,但还没有到庆元宫,就与慌慌张张要找他的极央宫护卫梓外相遇,梓外哆嗦着把事情给贺嘉桓说完,越到后面声音越小,他强烈地感受到自贺嘉桓身上传来的怒意。
此刻,贺彬远见到贺嘉桓,低着头道:“靖渊王叔,我……”
贺嘉桓冷冷看了他一眼,贺彬远感到一阵寒意自脚底泛上来,直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处。他一闭眼睛:“王叔要打要罚,彬远都绝无二言。”
贺嘉桓淡道:“事已至此,罚你何用,并且这一次,宝宝她自己也要付很大一部分责任。更何况,若你要讨罚,也该向你父皇讨。”
说完他顿了顿,神色复杂地看着贺彬远,又道,“彬远,你已经十六,很多时候,该像个大人一些,时时将事情考虑周到,不要到祸事发生后,才想起责任二字怎么写。这一点,你该多向安晏与承晔学一学。”
贺彬远脸色更白:“彬远……谨记王叔教诲。”
这个时候,听说了希影堕马的太子贺承晔与大皇子贺安晏,都赶来了极央宫。贺安晏见贺嘉桓正在与脸色惨淡的贺彬远说话,到底心疼自己弟弟,不动声色上前将贺彬远护在身后,恭敬道:“王叔不要着急,锦绣大人是宫里头排的上号的医官,阿影不会有事的。”
贺嘉桓淡淡瞥一眼贺安晏,“嗯”了一声,只定定看着通亮的屋内。
贺承晔拍了拍贺彬远的肩膀,安慰道:“二皇兄,不要